两侧侍从都瞧着,两个人站那么近说悄悄话实在容易教人想入非非,温窈往后退开一步,闷声道:“喝水就喝水,说话就说话,站那么近做什么!”
她说罢转身进门去了,贺兰毓仗着脸皮厚,又得逞一回。
喝个茶的事,原本外间花厅待客正好,但温窈兴许是习惯了他进出温宅从没避讳,不知不觉就由着他一路跟回了她自己的院子。
进了屋教云嬷嬷去沏茶,她转过眼的功夫,就看见贺兰毓躬着腰在看她书桌一角摆放的娃娃。
“原来你留着呢,我还老是担心,怕你又背着我把他扔掉了。”
这话莫名有些酸涩的味道,温窈不想被他带着一起心酸,喃喃道:“担心的话不如就拿回去自己保管好了……”
贺兰毓当然不敢接着应下去,正巧云嬷嬷进屋奉茶,接过来坐在软榻一边,慢悠悠喝完了一盏,再没有多留的借口,也怕脸皮太厚不利于二次发展,遂起身跟她告辞了。
他临走时还记得又给她支招儿,教她近来都称病不出门,皇帝那头有他去应付,不会教追封诰命的旨意冷不防直接拍她脑门儿上,只是怕她自己先撑不住,着了人家的道儿。
第55章 棉花 外头人不是早都知道咱俩有过一腿……
温家大门关了好多天, 对外只称是家主病了,病得很严重, 不能见人不能吹风,些许相熟之人上门看望也全都吃了闭门羹。
宫里又派人来过一回,但没提及追封或是进宫做女官的事,前来的内侍带着御医,给她瞧了一场莫须有的病,那之后,皇后约莫心照不宣, 便没再召见过她了。
眼下临近年底,外间天寒地冻。
温窈回来小半年,原先荒废的家业已经逐渐盘上了正轨,如今外务交由管家陈叔看着,内务有云嬷嬷和紫檀尽心, 她自己便清闲下来。
老宅子毕竟时间长, 有些年久失修的地方她去寻了工匠师傅, 想趁着新年新气象全都修缮一遍,又在府里重新安置了花房, 得空便窝在暖和的地方侍弄花草。
她最喜欢照看牡丹, 娇贵又艳丽, 用心呵护一盆至盛放,摆在房里光瞧着就教人心情愉悦。
午间贺兰毓下朝, 坐上马车没回相府, 教人停在了温家对着偏僻巷子开的偏门前, 光明正大一路摸进了花房去寻人。
挑开门前厚重的帘子进去,在一旁的木钩处脱了厚重狐裘,穿过一侧的走廊往里头几步, 便看见温渺渺躬腰立在花架前,拿着剪刀修建一株蔷薇。
俗话说人比花娇,便就是她了。
贺兰毓进去得寻常,见她正忙着便没有言语,自顾在一边坐着赏花也赏人。
屋里暖和,她只穿了身轻薄的鹅黄交领裙,面颊粉润白皙不施粉黛,头发松松绾在后脑勺,未戴一根钗环,清水出芙蓉,媚而不妖。
一连看过去两盏茶的功夫,温窈将要大功告成,他起身上前来,随口出声儿夸了句,说她修剪的漂亮。
谁知身后陡然冒出这么冷不丁儿一声,温窈转身时毫无防备,整个人吓得双肩一颤,轻呼了声,下意识就忙往后退。
贺兰毓瞧着她这么大反应,当下也一怔。
“诶,别动!”
花架上的蔷薇枝干有刺,他眼疾手快,伸臂揽着她腰肢一把将人带回来,又记得一只手越过她,将那盆花推远了些。
又说:“你往这边儿来点儿,那里不安全……”
人就是贪心,他都有多久没这么近抱过温渺渺了,温香软玉搂上了就舍不得松手,分开的动作不自觉就磨磨蹭蹭、黏黏糊糊的,恨不得把一刻拖成半个时辰。
她倒没有挣扎,但等贺兰毓再垂眸,心存侥幸看下去,便见她脸颊绯红,恼羞成怒,手中拿着剪刀比在他眼前,咬牙切齿威胁道:“还不松开?!”
屋里暖和,两个人穿得都不厚实,贴那么近,身体稍微一点儿变化都藏不住。
她手中剪刀应声比划着咔嚓了两下,贺兰毓刹那间直觉颜面尽失,一张老脸没地儿搁,回过神儿慌张松手,懊恼背过了身去,也对她眼不见心为静。
他是旷太久了,明明心里没有那么多邪念,偏偏温渺渺是他的药,碰上了就莫名其妙不得了。
温窈站稳后平复了两口气,脸上的热度还没消下去,一边尴尬整理衣裳,一边喃喃埋怨,“你是故意的吧?进来一声不吭,专躲在背后吓唬人!”
“我没有……”贺兰毓真是百口莫辩,他进来那么半天,一直以为她都看到自己了的。
温窈不想听,对他又不请自来不觉意外,但经过了刚才一番尴尬,现下颇有微词。
“说过多少次上门要递拜帖,下回再这般,我就教人把你打出去了。”她凶巴巴地:“外头人都知道我是个寡妇,你没事就往寡妇府里钻,瓜田李下的,教人看见成什么样子?”
“我走偏门进来的,人家上哪儿瞧去?”
贺兰毓还背对着她,说话侧着脸也不敢看,干脆两步到桌子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