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双双落入湖中,女主廖碧莹有光环加持,只是喝了碗驱寒的姜茶,就恢复了原来活蹦乱跳的样子。
但是原主就很惨了,她从小被各种毒物侵蚀了身子的根骨。虽然表面上看上去除了瘦弱点,和别的女子并没什么不同,但身体的底子早就被摧残了。寒冬的一次落水,直接让她发了高烧,这一病直接就没了命。
丫鬟出了门,毫不避讳地和同行的婢子抱怨:“平常看不出来,表小姐脾气原来脾气这么大,还真当自己是镇国公府的小姐了?世子爷对她不薄,结果她还整天想着另攀高枝儿。”
“是真的吗?我听说这次宴会,表小姐为了和廖家庶小姐争太子侧妃之位,两个人都落入了水中,那最后到底谁成了侧妃?”
丫鬟嘲讽一笑:“两个都没成,不过就是一场闹剧罢了。”
平心而论,原主一直活得很低调,在镇国公府也像个透明人一样。但是就这一次落水,她莫名背上了好大一口黑锅。
平日里的内敛话少,被外人传成了居心叵测,和为了权利的隐忍。明明是不小心被廖碧莹拉着落了水,现在却变成了主动和女主抢男人的一方。
“小姐最近身体不舒服,难免脾气会大一些。什么时候轮得到下人对主子指指点点!连老夫人都没说什么,谁给你们的胆子,居然敢在这儿嚼舌根!”
门外是晓冬压抑着怒火的训斥声,她是从小就被选拔在原主身侧的暗卫。虽然裴洛清表面上是一介无权无势的孤女,但她是前朝公主,是近万个暗卫唯一认可的少主。
暗卫们对少主恭恭敬敬,怎么容得下这些粗鄙的下人,对他们的主子指手画脚。
晓冬长得很高大,原本就有些凶悍的容貌,配上高大如男子的身躯,显得十分不好惹。
刚刚还在门口嘀咕的两个丫鬟,被她吓得跑出了院子,连头也不敢回。
晓冬推门进了房间里头,看见坐在床榻边脸色苍白羸弱的主子,她立马恭恭敬敬的单膝跪了下来。
“小姐,上次宴会是属下保护不周,才害得您落水。这次属下更不应该擅离职守,在您没有吩咐的情况下,私自去见了暗卫,恳请少主赐罪!”
一百个暗卫,最终能通过选拔存活下来的,也不会超过十人。廖碧莹害得原主差点没命,晓冬当即就去找了几个暗卫,打算收拾掉这个祸害。
她刚出去不过一刻钟,没想到就被刘氏派来的丫头钻了空子。虽说周围布防着许多暗卫,洛清并不会有什么危险。但归根结底,晓冬还是失职了。
“自行去领十个鞭子,这事就算过了。”洛清穿上褥鞋,把纤细瘦弱的手伸了出来:“扶我过去书房,我写张药方,你去把上面的药材买回来。不管要花多少银子,药一定要凑齐。”
洛清在前几个世界学过医术,她视察了现在这具身体,原主虽然底子受损,但是毒性还没入侵内腑。只要药材凑齐了,好好调养定能恢复正常。
晓冬接过药方,恭敬禀报:“小姐,刘氏之前交代过,等您醒了就去老夫人那里请安,不得耽误。我看小姐还是趁着这个机会,赶紧和钟世子断了关系。”
刘氏是镇国公的夫人,也就是世子钟离悟的母亲。她是小门庶女出身,一心想给儿子找个高门贵女当媳妇,可无奈镇国公对老夫人愚孝,而老夫人就认定了洛清这一个儿媳妇。
亲眼目睹裴洛清落水的时候,刘氏简直高兴坏了。她恨不得立即跑到老夫人那里,把钟离悟和洛清的口头婚约给解除。
晓冬试探性问道:“小姐,你现在身体弱,要不我们改天再过去?”
区区一个镇国公夫人,她们根本看不上眼。但是为了复国的大业,少主已经默默隐忍谋划了近七年。不能因为这一时的愤懑,把一切付之如炬。
“去吧,该见的迟早要来。”洛清起身披上一件素锦披风,从外面看布料十分普通,但是内底都是Jing致的绒毛,轻盈又保暖。
披风把她整个人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莹白如玉的小脸。晓冬怕她着凉了,还特意拿了一个暖手的袖炉过来。
老夫人房里坐了不少人,除了正在上值的镇国公没有回来,正房刘氏和几个姨娘都聚到了一起。
还没进门,洛清就听到了刘氏低低的啜泣声:“母亲,离悟他才二十岁,虽然被伤了腿,但也不至于娶一个名声尽毁的女子进门。洛清确实是我们国公府的表小姐,有这个身份的加持,我依然可以给她相一门很好的亲事。”
内堂里忽然安静了几秒,刘氏后知后觉擦掉了眼角的眼泪。她跟着几个姨娘的目光,回头往后看。
穿着一身银白色披风的女孩站在门口,她身段纤瘦,五官如Jing雕细琢,每一处都是恰到好处的美。听到了刘氏的话,她神态自若,情绪没有什么变化。
洛清的容貌在整个东浽算得上数一数二,就连周身的气度,也不比从小长在宫里的那些贵女差。
老夫人见到她,眼神明显就柔和了很多:“气色这么差,怎么也不在房里多躺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