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玉佩帮她挂好,看到她明显吃醋的表情,不由弯唇笑了下,搂着她腰把她带到自己怀里:“我就这么不值钱?”
她装作生气地扭过脸。
“只给你穿过,”他也侧过头,找到她的眼睛:“以后天天给你穿。”
她的耳朵红得更透:“谁要你给我穿!流氓!”把他的手打掉:“跟我保持距离!”
他无奈松手。
两个人一起吃了早膳。孙灵陌见他至始至终都毫无异状,也不问她昨晚的话都是什么意思。或许是把那些都当成了醉话,并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用过早膳,他拿帕子给她擦了擦嘴,这才认真地看着她,说道:“你昨天没有说完。”
她一愣。
“昱成帝是谁?”
昨晚孙灵陌被酒壮了胆,要不是最后睡着了,或许会把所有事情都一五一十告诉他。可现在她清醒着,又没有勇气跟他说了,只能道:“等以后再告诉你。”
他就没再追问,只是转而道:“那把你推下悬崖的人是谁?”
“怎么了?”
“我给你报仇。”他说。
时间过去这么久,孙灵陌现在已经能心平气和地去想李珊那件事了。因为自己很有可能回不去,也早没有了报仇的心思。可是现在听到有人跟她说要为她报仇,她心里还是温暖了起来。
“不用了,”她说:“恶人有恶报,她不会有好下场的。”
“是谁?”
他极少会紧追不舍,常常发现她有什么话不想说的时候就不会再问下去,这次却有不问出真相就绝不罢休的架势。孙灵陌无法,只得道:“你找不到的。”
他沉yin片刻,说道:“跟你一样,也不是这里的人?”
她心里剧烈震颤了下,以为自己昨天的话没头没尾,他应该不会当真才对,谁知他却真的记在了心里。
她忐忑地抬眼看他,一时复杂难言。还好他看出她的不安,安抚似的摸了摸她的头:“算了,以后再说。”
她暗暗松口气。
赵辰轩走没多久,兰娘过来找她,给她送了几件夏衣。她试了试,见那些衣裳剪裁得干净利落,袖口几朵荼蘼绣得花红似火,夸道:“不愧是兰娘,手艺越来越好了。”
兰娘骄傲道:“这是自然,天下的裁缝我兰娘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她把一旁首饰盒里的簪子帮孙灵陌插在发上,啧啧道:“模样就是水灵,怎么打扮都对,怪不得皇上回回见了你就挪不开眼。”
孙灵陌打量她一会儿:“兰娘,一大早的来献殷勤,是有什么事找我吧?”
兰娘被她猜中心事,笑道:“确是有件小事,得麻烦你出宫替我跑一趟。” 从袖中掏出一个锦盒,交给她道:“这对镯子你帮我交给宫外一个叫王狗剩的。”
孙灵陌挑了挑眉:“什么剩?”
兰娘白她一眼:“王!狗!剩!”
原来兰娘还是裁缝铺里那个丰满的老板娘时,还有一段姻缘。那时她看着镜子里水桶一般的自己,觉得她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但凡是眉清目秀点的,眼神好点的小哥哥,就没人能看得上她。
眼看就要年过三十,成了个老闺女,再不把自己收拾出去就成了那条街上最大的笑话了,便匆忙间与街上一个卖羊rou的私定了终身。
那男子跟她有着同样的毛病,天生一副易胖体质,喝两口水能长两斤rou,跟她站一起就像两尊吃了太多香火的大佛。
两人一对眼,心里都想这不就是老天爷给我量身定做的佳偶吗,一时间天雷勾地火,一拍即合,定下了这桩亲事。
不曾想天上掉下个孙灵陌,一帖药方让兰娘摇身一变成了要腰有腰要腿有腿的大美人。
人的眼光总是随着自己的高低上下迂回,兰娘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着就凭她现在这样貌,这身段,能随随便便下嫁于人吗。更别提她还是曾被太后盛赞有加的天下第一裁缝,将来肯定是要飞黄腾达,青云直上的,就是嫁给高官显贵也不为过,怎能便宜那帮市井小人。她这才来找孙灵陌,让她去拒了那门亲事。
兰娘入宫以后,王狗剩四处找不见她,以为她是一时犯了恐婚症躲起来了,从此日日在裁缝铺前守着,吃睡不离,挡了铺子所有生意。
孙灵陌出宫见到他时,他正在铺子门口铺了草席倚墙坐着,两只眼睛瞪得铜铃一般,生怕错过来往行人里兰娘的影子,大有娶不到媳妇就在这里等到死的趋势。
昌蒲对门口的钉子户早已习以为常,看都不看他一眼。倒是仔细瞅了瞅孙灵陌,说道:“这位姑娘好生面熟。”
待闻见她身上药香,昌蒲一拍脑门,说道:“想起来了,是那位活神仙,一碗白醋下去就解了我们老板娘的剧毒!”
听到“老板娘”三个字,王狗剩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窜起来,冲着店里喊:“兰娘呢!让她出来!”
他一动,肚子上的rou就一颤一颤地颠。昌蒲生怕他一个站不稳会把他压死,连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