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勋已经开始解起了自己的腰带,说道:“我乃苟厘国三王子,你一个大夫而已, 我睡了就睡了, 你以为你们皇帝还会为你报仇吗?他若真心喜欢你, 爱惜你,早就封你为妃了,又怎会这么久都不给你一个名分?”
这合欢散并无解药, 若不与人交合,只能靠意志力强撑。可能撑过去的人寥寥无几,那些撑不过去的, 后果只有死路一条。
她对此束手无策,只能通过自残的方式保持清醒。
一阵模糊中, 她看到了方才被她搁在桌上的短刀。在王勋又一次朝她扑过来时,她趁机朝那里跑了过去, 手背过去,把短刀收入袖中。
“小美人,别再抵抗了,乖乖跟了我,我会好好疼你的!”
王勋猴急地一把抱住她,把她扑到了地上, 温香软玉在怀,他手忙脚乱去解她腰带,油腻的唇凑进她脖子里不停地亲着。
孙灵陌勉力挣扎出一丝清明,拿出袖子里的刀,对着王勋的脖子猛地扎了进去!
随着一声尖厉的痛呼,鲜血四溅,染红了她一张脸。
正当此时,屋子的门被人带着汹涌怒气一脚踹开。
赵辰轩走进门,就看见女孩把短刀从王勋脖子里抽了出来,王勋捂住自己流血不止的脖子,从她身上翻倒过去,伸手指着她,万般不甘道:“你……你敢……”
只说了几个字,就永远地闭上了嘴,断了声息。
赵辰轩几步走过来,想把孙灵陌抱起来,女孩却是被烫到一般,嘶喊一声:“你别碰我!”
她竭力从地上站起来,眼前一片模糊,可她闻到他身上的龙涎香,知道是他来了。她不能被他看到自己这个狼狈样子,她必须清明起来,不能再被药物控制!
她就拿着短刀,对着自己左臂,狠狠地划了一道。短刀划破衣裳,割破皮肤,鲜血立刻流出。
“灵陌!”
赵辰轩濒临崩溃,如暴走的兽般过去抱住她,不让她再继续伤害自己。
他弗一碰到她,她整个身体就软成了一摊泥,在他怀里滑下去。她口干舌燥,他就像是一泓清泉,她不自主就想靠过去。可她不能,她靠着胳膊上传来的剧痛,伸出自己细长白嫩的手指,尽自己最大努力去推他,嘶喊道:“你放开我!”
赵辰轩并不听她的,打横把她抱起。崔吉听见这边动静,也已经跑了过来。他看见王勋脖子上烂了个大洞,血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外流,而这个苟厘国世子,下一任国王最有利的竞争者,死不瞑目地圆睁着眼睛,已经是浑身透冷了。
崔吉面色遽变,跌跌撞撞地走进屋,指着孙灵陌道:“你……你竟然杀了我国世子!”
赵辰轩目如寒星,无比嫌恶地看了他一眼,对跟上来的侍卫长道:“处理干净!”
侍卫长颔首应承:“皇上放心。”
赵辰轩抱着孙灵陌走了出去。
天色已经极黑,穹顶挂着寥落的几颗星子。外面的人少了起来,可仍有几个巡逻的宦官看见,皇上抱着一个姑娘一路朝渊和殿走去。那姑娘一条胳膊搭在外面,还有血不停地朝地上滴着。
宦官们看得心惊rou跳,赶紧闭上眼睛,背转了身去,不敢再看。
赵辰轩把孙灵陌带到自己寝殿,手忙脚乱地给她包扎伤口。孙灵陌总是不安分,靠着自己强大的意志力一心只要离他远点儿。他只能把她困在床上,压住她,防止她乱动,撕开她的衣裳,给她敷上金疮药,拿干净棉布一圈圈缠上去。
他离得极近,药物翁然发作起来,让她几乎就要冲破理智扑上去抱住他。她用尽自己全部的力气忍耐,撕咬自己嘴唇,靠疼痛保持清醒,等他终于包扎好伤口,从她身上离开时,她猛地推了他一把,跑下地。
她神思缱绻,浑身抽搐,已经快要受不了,弗一下地,她就朝桌上的茶杯扑了过去,把杯子摔碎,想拿碎片去割自己。
赵辰轩头皮发麻,过来夺过碎片,崩溃道:“你干什么!”
她不能靠近他,一靠近就有滔天的欲望奔涌过来。她甩了甩头,说道:“救我,我要冷水!给我冷水!”
如今已将要入冬,怎么能用冷水。赵辰轩不舍得她受苦,说道:“灵陌,他给你吃的哪种毒?有没有解药,我去给你找解药!”
他的声音也听得她浑身难耐起来,她又往后退了几步,崩溃地捂住耳朵,说道:“没有解药!给我冷水,我求你给我冷水!”
脑中一闪,她想到什么,跌跌撞撞地朝门外走了过去。院子里有缸刚灌满的井水,冰冷刺骨。她扒着缸沿,爬了进去。
她一定能忍耐得了,只要过了今晚,她就能活过来了。
赵辰轩已是快要疯了,他双目赤红,看到女孩那只受伤的手高高伸着,不让水碰到。她缩在刺骨的水里,如一根飘零的浮草。
一轮残月高悬,四周空寂一片,只有夜风的声音乌烟瘴气地吹过来。
他看着她,心里一阵阵地抽疼。他想起第一次遇见这个女孩,是在群芳楼里,她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