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高江楠站在门口,十分不解。
他这个师父,从高江楠认识他以来,不知是什么缘故,内心便对男子保持着很大的敌意。
想当年,他是付出了一年多的努力才把祖宗给伺候舒坦,让他愿意收自己为徒,而这今天是来了哪方神圣,能让他如此中意开心?
还有,烟雨呢?今天她怎么没来?
为了弄清楚这些,高江楠走近他们,刚到桌前坐下,沈枳实就倒了杯茶递给他,他伸手接过,喝了一口,正想开口就被唐徐英给噎在了嘴边。
唐徐英的目光都在梅江漓身上,连高江楠来了都不知道。
他笑意盈盈,抬手拍了拍梅江漓的后背,嘿嘿笑道,“小子,你有师父了不?看和你聊得那么投缘,要不要拜老夫为师啊?!”
听到这,惊得高江楠脸色瞬间变成了猪肝色。
梅江漓朝唐徐英露出个微笑,“唐先生,我已经有师父了。”
“这样啊!”唐徐英像是丢了什么极为宝贵的东西一般,失落地喃喃自语。
他那么自信的人也会被人拒绝,而祖宗竟然也没立马跳起来骂他,这真的是惊得他眼珠子都要跳出来了。
沈枳实在一边注意着几位的谈话,看出了高江楠的震惊。
他当然知道唐先生为什么会如此特别对待梅江漓——还不是因为梅江漓来自白泽山庄,想来唐先生已经从他的举止中看出来了。
唐先生年轻时对医学有较大的兴趣,曾参加过白泽山庄的入学考试,可没有通过。
后来便转了文学,一心研究学术去了。
可纵是如此,唐先生的内心深处还是对医术保持着独有的敬意。
五年前,来到皊星阁,第一步便是接管了皊星阁的药房。
现在见到从白泽山庄出山的人,他更是格外的赞赏和看重。
但为了保护住梅江漓的真实身份,沈枳实没有向高江楠解释,只投过去一个了同情的目光。
梅江漓难得如此尊敬地和人说话,“不过啊!先生,您可以教我整理文书啊,您若肯教我,我铁定叫您一声老师,但拜师的事,可能就……”
唐徐英皱眉,“整理文书?你今天是??”
梅江漓“呀”了一声,拍了自己的额头一下,“刚才没来得及说。”
他搓搓手,“今天我是来替傅烟雨来帮忙的,她有些事要去忙,以后不能来安和苑了。”
“啥?!”高江楠闻言又一惊,他想起昨天傅烟雨的异常举动,不禁有些担心,大声发问:“她怎么了?!”
高江楠这声音量不低,震得唐徐英哆嗦了一下。
他转头,这才意识到高江楠也在场,他正想骂那臭小子在他们面前没有分寸时就被沈枳实抢先开口,“她去雍州城办事去了,一时会回不来,叫我今天特意来跟你说声抱歉,还说欠你一个要求,等她回来,你要是想要她做什么,她再履约。”
沈枳实接着补充,“你现在面前的这位是她叫来帮你的,你放心,他本事不小,能帮忙的。”
尽管沈枳实说了那么多,但高江楠只关注了一个信息——傅烟雨去雍州了。
他联系起昨日收到的线报,支着桌子,面凑近沈枳实,心慌地问道:“她去雍州哪里了?”
“永安寺!”梅江漓不假思索地把昨夜偷听沈枳实和沈书亦讲话的内容给说了出来。
“什么?!”高江楠瞬间站起来,神色慌张。
“怎么了吗?”沈枳实问。
高江楠眼珠转动着,出口的声音格外的大,“雍州城出现了瘟疫!!”
沈枳实赶紧问:“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昨晚刚收到的廷报!”
“不行!”高江楠双手微微颤抖着,高声直言道:“她有危险,我得去一趟雍州!”
话落,着急忙慌地往院门跑去。
“唉!你别着急!”沈枳实想起了什么,赶紧追出去阻止。
等他追到大街,最终还是扑了个空……
望着没有高江楠的身影的空荡荡的街道,沈枳实内心哀嚎,高江楠,你这是忘记了你身上的毒了吗?!
后面,梅江漓慢悠悠地跨过门槛,迈着步子走过来。
他站在安和苑门口,双手抱胸,看着西边高江楠出城的方向,问道:“那家伙谁啊!他懂医吗?都有瘟疫了还敢去雍州!不怕死啊!”
梅江漓“啧”了一声,“再说了!!如果真的是瘟疫,雍州那边长卿堂会有人去接应她的。”
他大手一挥,“这货啥也不懂,去了,铁定帮倒忙。”
“梅公子,咱能别站那说风凉话了吗?!!”沈枳实掉头打断了他,一双眼睛满是忧伤与无奈。
梅江漓双手摊开,耸耸肩,“好!我不说,不说。”
高江楠驭马奔至西城门,临到城门时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掉头直往城南跑去。
晨起没多久,魏水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