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觉得不对,只是找不到证据。
周伍和连妙每次告诉傅承致她的行程之前或事后,都会跟令嘉说一声,傅承致能这么清楚她的作息,剧组里肯定还有他的眼线。昨晚的事情,让她更加确定了这一点。
她像一只小荷兰兔,穿着雪白的睡衣站在床中间,大眼睛瞪得圆鼓鼓,壮着胆子冲他龇牙。
傅承致不喜欢妥协,但他更不愿把令嘉逼急了咬人。
现在还敢跟他叫板的状态就很可爱。
“好吧。”
他略过她的提问,“看在你大病初愈就这么生龙活虎的份上,只要同样的事情不再发生,我可以保留你的意见。”
“把外套穿好,要看看你的礼物吗?”
第35章 chapter 35
令嘉回国前, 除了卖房,还把银行保险柜里母亲留给她的几套项链首饰一并抵押用来还债。
她都不知道傅承致怎么找到,竟然又把这些珠宝都买了回来。
她目瞪口呆看梳妆台上一模一样的项链首饰。
连装珠宝的盒子都还是她送出去之前的样子没变。
“你是怎么找到的?拍卖行不是宣称为买主的身份信息保密吗?”
“你在签署合同前可能没有注意, 你所抵押的拍卖行是合宜的产业, 我只是在他们拍卖之前将东西扣下来而已。”
令嘉在原地悄无声息站了大约一分钟, 终于啪地合上珠宝盖子, 转身平静道。
“您拿走吧, 我不需要你为我做这些。”
傅承致眉头轻皱,似是不解。
“我说过,这是给你的礼物。这是你母亲的遗物,你不开心吗?”
没有人比令嘉更清楚这几套珠宝的价值, 她本来就已经欠傅承致够多钱了,他还要不断加码,把这份债务越摞越高。
尤其每每再注视这张与沈之望相似的英俊面孔, 令嘉心中更是涌动着难以言说的负罪感。
他是之望的哥哥,他也分明不爱她, 不断施以这些小恩小惠又算什么?
她不愿再往这份交易任何一端增加重量,让天平失衡。她只想回归简单的甲方和乙方,债权人和债务人的关系。
“您究竟期望从我这儿得到什么呢?”令嘉声音轻得几近于无。
她起床时便觉得头疼,现在只觉得更疼,太阳xue突突跳动,她只得抓紧桌沿稳住身形。
“我感激您在危难中对我和宝恒所有的帮助,但我们之间所有的往来, 都如您所言只是一场交易。所以能不能别再做没用的事情。”
她祈求, “无论您送我什么样的礼物, 我并不会就此爱上您, 我没有觉得开心, 只觉得不堪重负——”
令嘉话音未落,便见傅承致的手探过来。
她只以为自己要挨打,吓得闭紧了眼睛,谁料傅承致只是动了动她的发丝,帮她整理睡了一夜凌乱的头发。
她半晌没听到动静,颤巍巍睁开眼。
傅承致的五指已经张开,深入她后脑的发间,男人的力量叫她被迫仰头,目光被迫撞入他的眼眸。
她下意识瑟缩,不知道该要怎样形容那一双锋利冷锐的眼睛。
没有任何情绪,只是平静告诉她,“我对你已经用尽了耐性,所以别惹我生气,令嘉。”
女人和男人力量的差距是天生的。
令嘉动弹不得,无声挣扎试图甩开他的桎梏,却遭到了更强硬的对待,她被按在梳妆台边,双手手腕被缚,腰际紧紧抵着坚硬的桌沿。
她意识到,他的身体正在与她亲密无间地相贴,他们之间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睡衣,能清晰感受到他的肌肤滚烫。
令嘉只得拼命把上身后仰,试图离他远些,后腰因此被桌面的棱角抵得生疼。
梳妆台也因她与他力量的对抗而使劲摇晃。
梳子连同瓶瓶罐罐的化妆品稀里哗啦往地上掉,摔得粉碎,直到她余光瞥见珠宝的盒子晃到桌沿,而傅承致的眸色也原来越深时,她终归不敢再乱动。
令嘉由衷感到恐惧,此刻她的睡衣已经在挣扎间掉落了一侧在肩头,露出肩胛骨和雪白的胸脯。
而她却连抬手整理一下也艰难。
僵持了一秒、两秒、三秒——
她快要被这无力感弄到绝望崩溃了,带着哭腔喊出声:“你松开我,你答应了不会碰我的!”
“可你也答应了会听话,不是吗?”
“为什么偏偏是我?”
令嘉终于哭了,因为这该死的屈辱感。眼泪无声顺着脸庞流下来,一边哽咽一边质问她,“我是你弟弟的女朋友,我也学不会忍耐顺从,你明明有那么多钱,大可以去找一堆愿意听话的、爱你的女孩,为什么偏要找我呢?”
“你真的希望我去找别人?”
傅承致轻笑起来,压低的喟叹在她耳畔轻轻响起,“真是个小白眼狼。”
“如果你真的这样想,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