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嘉天生性格温和,也只有这种时刻,才能从她冷淡的眼神中,找出几分养尊处优,没受过违逆的痕迹来。
马场经理下意识闭了嘴。
直到令嘉开始打电话了,他才在旁人诧异的目光中后知后觉,他干嘛要听那个黄毛丫头的话灰溜溜走到一边?
好在一旁的马童给他台阶下,“经理,她们这样儿的千金小姐都脾气大、挑剔。咱们能不惹麻烦还是别惹麻烦,反正没要马场退钱,就顺着她的心意来,要把马带走就让她带吧。”
明天就要南下拍戏,令嘉一时之间确实很难找到其他合适的马场,但要她把nai思留在这儿继续消瘦,她又不愿意。
温柔的小白马好像知道她在烦恼,轻俯马首,在她脸上蹭了蹭。
运马车很快开进俱乐部。
那边经理还要说什么,nai思恰好正冲他脸上打了个响鼻,迫不及待迈蹄,踢踏踢踏上了车。
瞧着经理一脸口水鼻涕,令嘉终于下定决心,傅承致的马养在哪儿,她也把nai思送过去。
就算养马的费用了一点…好吧可能不是一点,但好歹省了陪练时候往来的运费,也省了nai思往返颠簸。
她拿起手机,低头给傅承致发信息。
本想应该要等上一段时间,谁料傅承致就在S市,很快发来回复。先是给了令嘉自己的马场地址,又告诉她到了那边会有人接待,最后还承诺nai思可以免费寄养。
令嘉自然不肯。
要是放在过去,这点钱对她只是毛毛雨,她能提供给别人同样的价值,免费也就免费了,但现在她身无长物,可不好意思白占朋友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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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和令嘉的聊天结束,傅承致才转过身来,笑容还未完全消散,他把香槟杯往桌上一搁,拿起外套,便向别墅的主人道别。
“我要走了。”
“才刚来就走?”
席霖不悦,“要我提醒你吗,承致,从离开牛津到现在,因为你忙碌的工作,我们只堪堪见过三回,lun敦一次、波士顿一次、纽约一次,今天是第四次,而你甚至没把老同学招待你的香槟喝完。我怀疑你早晚要因为薄情寡义而失去所有的朋友。”
“你说的对。”
傅承致微笑,重新端起流理台上杯里残留的香槟一饮而尽,他去意已决,显然并不在意他的威胁。
席霖退后一步,眼睛微眯生疑,“你最近来国内的频次是不是过高了,绘真有成熟的管理团队,需要你在lun敦和S市之间往返飞来飞去?”
“当然不需要。”傅承致坦然承认。
接着又诧异:“我还没跟你说吗?我不仅在S市置了房产,也把lun敦的管家带过来了,今后你想见我,从这里开车出发到我的家,往返不超过二十公里。”
席霖被酒呛了一下,移开杯子咳了几声,追上前问,“不是吧,承致,是什么姑娘这么漂亮,能把你迷得这样晕头转向?”
傅承致都走到玄关了,又探回头,“乔治还跟你说了些什么?”
乔治,就是合宜首席法律顾问,毕业于牛津法学院,他们两人共同的校友。
“他还说,你为她放弃清算,跟宝恒达成和解,一个月内回国三次是跟她见面,还说因为她对狗毛过敏,你连他送的狗都打包扔回苏黎世了!”
当然,席霖没信。
毕竟傅承致对待女人是出了名的冷酷无情,就不提学生时代那些前仆后继扑上来又都被保镖按在地上的辣妹,就光说他学生时代唯一公开带着出席过几次活动的女友伊芙,任人家对他一往情深,他也是六亲不认的。
傅承致离开牛津后,交给合宜的第一件作业,就是捡了伊芙家族企业的烟蒂,高大上的说法叫收购。
收购完成后三个月内便进行了破产清算,他充当黑心资本家的角色先后变卖工厂,遣散员工,最后获得了六亿英镑差价,赚到了立足商场的第一桶金。任凭大美人伊芙在学校和他家门口蹲守一两个礼拜,又哭又求,连席霖这种万花丛中摸爬滚打练出铁石心肠的公子哥都动摇了,傅承致愣是视而不见,从始至终未曾心软。
只以为是乔治夸张了,谁料这回,傅承致却并没有立刻否认,反倒笑起来。
他唇角露出雪白的牙齿,耸肩,“他人在lun敦,知道的还挺多。”
席霖这次彻底呆住了,“是真的啊?”
紧接着,他胡乱抓起沙发上的外套,“你去赴约吗?请务必带上我,你的朋友被好奇心折磨得快要当场去世了。”
傅承致本张口就要拒绝的,毕竟他在令嘉面前还是绅士,不适合带个不着调的朋友。
但转念想到什么,他又变了主意,将车钥匙抛给席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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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时间碰在一起,大家都有空,大佬提出要骑马,令嘉哪能不奉陪。
在等傅承致过来之前,她提前换好骑装,跟经理在马场大致参观了一圈。
大型马场,无论建筑、场地面积还是人员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