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很弱,距离也不近,总让言然跟着也有些撕心裂肺的感觉,听着很是不自在,越是专注这样的声音,言然就越脱离自己对身边事物的掌控,像是有一种力量拉着他?一共沉沦,连时寒叫他好几声都没听到。
“言然,醒醒!看?着我!”现在说话不方便,时寒低吼着言然的名字,想把人叫醒。
之前也有叫不醒言然的时候,但?那时他都是睡着的状态。
上次在腾升的时候,言然也昏睡过,但?时间非常短,他?以为言然这样的情况已经有好转,可现在言然明明睁着眼睛,怎么也失去了意识?
大雾中,言然突然感觉有一双手?领着他?走出迷茫,他?的意识逐渐清晰,周边环境一下昏暗,黑暗中出现一脸紧张的时寒。
“我怎么了?”他?没听清时寒刚才说了什?么,回神后问道,他?刚才好像听到时寒叫他来着,“在此之前,你先松松手,疼!”
言然咬牙看?着时寒拧着他?胳膊的手?,时寒看?着挺柔弱的,怎么手?劲儿这么大。
时寒松了一口气,立即收手,不好意思地替言然揉了两下,“抱歉,咬骨钳使多了,手?劲是大了点。”
言然一愣,咬骨钳……?
时寒见他?疑惑,解释道:“咬骨钳就是用来给死者开胸骨用的钳子,用来剪骨化的肋软骨。”
言然伸手?拦着,“谁要听你解释这个!”
而且时寒说就说吧,上手?指着他?的胸前干嘛,想剖他??
言然突然感觉自己有点头疼,时寒哪里都好,就是一旦谈到什么学术问题,这厮就跟搞专场似的,平日里不爱说话,这个时候全叭叭干净了。
时寒噤声,沉默着回想,言然到底要听他解释什?么。
言然见他?这认真的小模样,无?奈地眼角抽了抽,打断他的思路说道:“这个地方我们先不能待了,等天亮再找理由进来。”
他?们说话的功夫,已经有人家的灯亮起来了。
虽然现在天还没完全亮,但?根据周队所说,这个村子应当还有农耕的习惯,而且村子后面走不远就是田地。干农活的人总不可能等到大太阳的时候再起床吧,所以这个点醒来的多半是要下地干活的。
要是等村里人都醒了,他?和时寒就不好溜出去了。
时寒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周围村民亮灯的情况,少有的不反驳言然的观点,紧跟着他?离开村子。
——
“所以你的意思是,时寒和言然去了袁家村!”
这才凌晨四点,李岂的声音就响彻了整个ICS。
刘臻听到声音,差点耳鸣,赶紧拉远了自己和手?机的距离。
只听见电话那头的力李岂又说道:“为什么不提早告诉我?袁家村那群地痞流氓要是惹急了,伤到言然和时寒怎么办?”
“他?们是被周鼎峰带去的,要是真的伤了,工费应该能报销一点。”刘臻无奈地说道,自从他?接了言然的电话就觉得?不对劲。
赶紧致电训练大队询问,但?没想到周鼎峰昨晚带着队员夜训,刚才才回电。
李岂一听,心里的火气更大,“谁在意工费的事情了?你忘了之前拆迁队过去,被那群人用砖头砸伤的事情了吗?刘臻,按道理来说,这算是你们一队的事,要是我的队员有什?么三长两短,看?我怎么收拾你和周鼎峰!”
被李队这一通牢sao吵醒,刚才还昏昏欲睡的ICS其他人都没了困意。
小蒋揉了揉眼睛,伸着懒腰问道:“队长,时科长不是休假吗?他?怎么了?”
李岂坐在位置上紧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时寒不会?多管闲事,应该是周鼎峰那家伙把言然带去了,他?才跟着去的。我说呢!以前让周鼎峰帮忙训练一下队员,他?说什么都不答应,这次这么爽快,合着另有图谋!”
“不就是拆迁吗?那群村民整得好像有人要害他们似的,要是让他?们知道时寒和言然的身份,指不定要干什么坏事。不行,我得?看?着去!”
李岂碎碎念着,还是放心不下,拿着东西就要出门。
但?他?马上就反悔地坐回了位置上,又嘀咕道:“时寒为了言然冒险,我作为队长不能公然犯错,还是得按程序来。”
小蒋听得云里雾里,小声疑问道:“我们ICS不是不需要那些麻烦的手?续吗?”
李岂皱眉,“没睡醒就趴回去睡,脑子里一团浆糊!在我们的业务范围内,我们可以先斩后奏,但?这件事不归我们管,贸然行动的话,上头也保不住我们。”
说着,李岂一脸无奈地瘫在了椅子上仰天长叹,“你俩自求多福,能托多久是多久,一定要等到老哥我过去救你们啊!”
现在是凌晨四点,纵使头发茂密如言然,还是决定回到车上乖乖睡觉。
预料到白天有大战要打,时寒确定言然睡着后也睡下。
而李岂的心里总有种不祥的预感,翻看电话簿,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