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托说到,他抬起上半身回转,正面对着萨里。愉悦的笑了起来?,很难想象一条蛇笑的样子,因?为它们大多时候蛇吻的弧线都是向上翘的,一副天生的笑唇。
“我看见他身上浓烈的欲望,马文庄园已经失去?了我的庇护,很快——”
维克托的上半身又升高了点:“地狱的魔物就会找到这里。”
“好了我知道?了。”
萨里右手抬高,拽住维克托的脖子……噢,那应该是它的脖子。
萨里将维克托拽了下来?,毫不留情地在左手上缠了几个圈:“你挡住我视线了。”
从?厨房出来?后,萨里有些?不高兴,又说不上来?是什么,也许是厨房已经抹去?了他和老厨娘的痕迹,又或许是被那个名义?上的哥哥蠢到了。
他的情绪以至于在受到维克托“sao扰”后迁怒了他。
当然?,“虐待”了一下不会看脸色的魔鬼之后,他的确感?到好多了。
“嘶——”
维克托纵容了情绪不高的小半身,从?萨里的手腕滑进了他的衣服,又沿着萨里纤瘦的腰、不是很强壮的胸膛爬回了自己的老位置。
萨里顿了顿脚步,却没有继续将维克托拽下来?。
——这毫无意义?。
这个厚脸皮的老流氓是赶不走的,萨里早就发现了这点。
在梦中,在安斯菲尔庄园里的优雅大气、忠诚贴心?全是恶魔的保护色,他其实就是个皮厚的老流氓。
老流氓甩了甩尾巴,惬意的将头搁在了萨里的颈侧。
他们都看到了,玫瑰花园的亡灵。
马文夫人?还是那副严肃的样子,即使是面对自己的尸体。
被贵族教育贯穿一生的她大概从?来?没有随心?过?。
除了面对自己为数不多的亲人?,她的嘴角永远下拉,眼神永远高傲地向上,脸侧的咬肌从?未放松过?。
她长成了一个脸色令人?害怕的老太太,可以看出,即使庄园里没了萨里这样一个令她堵心?的存在,她还是那副样子。
“萨里-马文……”
马文夫人?比她亲爱的儿子更快的认出了萨里,她笃定的说到:“你不应该回到这里。”
“就算是我死了,你也分不到老马文的财产。”
老了之后她的身高缩水多了,但她还是挺直了腰,试图用眼神逼退萨里——即使她知道?萨里可能看不见她。
“我从?来?没有想要过?马文男爵的财产。”
萨里走近了,舌头卷起,发出了奇特的声调,那是恶魔的语言。而周围的宾客和仆人?惊讶的面面相觑。
他们不知道?这个年轻人?为何要对着棺材说话。
当然?,他们听不懂萨里的语言,只认为这可能是一位国外的贵族。
“我只是来?看看——马文庄园的结局。”
毫无疑问,萨里很懂如何捅这位夫人?的肺管子:“马文庄园的存款还能撑多久?三个月?半年?”
“你有一个好儿子,借着葬礼的宴会向其他上流人?士借钱。”萨里歪了歪头,这些?都是维克托告诉他的,“可是又有谁会借给他呢?”
“或许你们一家?都要下地狱。噢?我应该说什么?”
萨里难得好心?的托起了维克托的头,在维克托受宠若惊的视线下,用一种甜蜜的语气说到:“欢迎来?到我的地盘?”
“当然?,当然?!”羽蛇摆着尾巴,兴高采烈的说到,“我的财富即你的财富,我的地位即你的地位,亲爱的,我们是一体的!”
萨里越过?摇摆的羽蛇,轻蔑的看着瘦小的马文夫人?,在这一刻,当初他被赶出家?门?时的场景仿佛在这一刻重现。
但两人?的地位却颠倒了。
“你这个恶魔!”
作为亡灵的马文夫人?自然?听懂了萨里的话,她尖声叫了出来?:“你等着吧!等牧师来?了,等天使来?了——”
“等等夫人?。”
时间仿佛凝固了,维克托以rou眼看不见的速度从?萨里的肩上弹起,回来?时,它的嘴里含着一只惊慌失措的白金色鸽子。
“或许你指的是它。”
维克托含糊不清的说到。
“维克托……不要吃一些?奇怪的东西!”萨里将鸽子从?羽蛇的嘴里救了出来?,心?灵受到严重伤害的白鸽一动不动的躺在萨里手上,绝望的豆豆眼写满了“我脏了”。
随后,它感?觉到了温暖的气息,它蓬松着羽毛蹲在萨里的手上,抬头对着羽蛇无声的叫唤。
就像挑衅狮子的兔子。
作为维克托的善,萨里完美的继承了维克托还在做大天使时的气息,上帝的白鸽天然?的与他亲近。
“啧。”
维克托呸呸了两声,吐干净嘴里的羽毛,更加紧密的缠绕在萨里的脖子上,这一举动使白鸽炸得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