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蓝的焰火脱离枪膛,顾俭感到脚下一松,顺势翻身上炉。
怪物被击中了手背,乌青色的脏污颜色从断裂的碎肢中流淌而出,顾俭下意识瞥眉,厌恶至极。
与铜炉连接在一起的入口依旧是那只空荡荡的颅骨望舒正要伸手上去,随即便被压制。
“我来。”
顾俭臂力不可估量,他钳制住一个望舒轻而易举,对方下意识松开手,顾俭转而用那只未动的手握住望舒,他又在重复那句话,“我在。”
重若千钧。
望舒晃神,记忆中似乎有个模糊的看不清面容的人脸坚定道:“我在。”
我在,所以你别怕,我们生死与共。
“好。”望舒答道。
顾俭手指摸到了颅骨里面,有个小小的凸起处,并不光滑,亦类似金属造物。
他将望舒更靠拢自己面前,箍住对方在怀中。
“嘎达”一声,冲天的火气重置五脏肺腑。
怪物马上便能接近炉顶,感受到什么,猛然回头。
雨雪可爱的小男孩宛若年画娃娃,透着小孩子的狡诈纯然,他手里握着那枚耀眼的金铃铛,小孩子总是以最天真的神情做出最可怕的事情。
他晃动金铃,怪物猛然捂住脑袋,发出低泣,呜呜咽咽颤栗不已。
小孩子一路爬上了炉顶,在众所谓及之下欢快的跳进了炉里,焰火升腾的更加火热,噼里啪啦的燃料爆炸声响彻炉底。
怪物猛然回神,想起些什么,晃晃荡荡的去做未完的事。
炉顶早已关闭,所有人都认为他们必然是去送死。
剩下的幸存者颤颤巍巍将手指伸到那柄寒光闪现的剔骨刀前。
“啊!!!!!!!!!!!”
所有人默契的谁也未曾开口哭泣,只是在将手指递过去时还是有些瑟缩。
无所谓了,只要还能活着,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所有人麻木呆滞的这样想,怪物脑袋不住地颤栗抖索,他将那只脏污的手指伸到炉上画着婴儿献祭的图前,在他们面前升腾起一口深坑。
“不!凭什么!滚!滚啊!”
怪物不太灵敏的眼神迅速锁定目标。
他抓起温瑶发丝,硬生生将头皮揪起,小姑娘“嗬嗬”叫着,连求救的话都再也说不出。
深坑滚沸的水咕咚咕咚冒泡,女孩被踢下去,倏然只剩下一张惨白浮肿的皮。
活生生的人,就这样被瞬息之间烫死了......
所有人在这一刻突然就懂了系统的话。
【任务一:生存七天。】
原来是这个意思。
顾俭不记得有多长时间没能睡个好觉了,奔波不停的日子和不断死去的人在这一刻仿佛离他而去,视线渐渐模糊,瞬息之间仿佛回到了母亲子宫一般温暖的地方,他沉沉睡去。
鎏金色的光晕忽的以不容拒绝的态态出现在他面前,顾俭艰难的睁开眼睛,那团光晕亲昵的凑过来与他碰碰头。
顾俭瞬然只觉自己被吸进其中。
“小家伙。”男人俯身其下,轻柔的唤他。
耳鬓厮磨间,身形悍勇的男人下流的用唇角每一寸爱抚对方的身体,直至落吻于脚尖。
少年欺霜胜雪,一身雪玉肌骨每寸都被Jing心养护,不分日夜灌注灵力,身边却总是被一人牢牢占据。
终于。
在一个最为平常不过的日子,他将一吻落在少年额发间,珍爱异常。
长睫颤动,仿佛被王子吻醒的睡美人,他睁开双眼,苍青的眸映着柔软的爱意呆愣,措不及防撞进男人眼里。
他没有传承,什么都不懂,笨拙的宛若翅膀还没硬的雏鸟,那双澄澈透亮的眼睛里满心满眼装着对方的身形。
顾俭在那一刻猛然清醒。
只是这还不足以让他真正化形,只这一次的清醒便好似耗费了他全部力气,虚无之境空间流溯漫长恒久,郗吾一天一天认真的数着,带着某种无法探清的情绪,等着他,日复一日。
他还是不会自己运用灵力为己所用,郗吾面对众神的规劝置若未闻,他是风,独一无二凌驾于众神之上的自身能力,原则上来说遍布任何角落,他生来便强大无匹。
无人能抵的风神三百年守着他的异宝,寸步不离。
世间三百年再无春秋暮色。
在漫长的等待间恶龙看守的宝物终于醒来,他摸了摸对方的面庞,对方几乎是在他动作时瞬然顿住,慢慢凑近,让他更为顺手。
小爱神艰涩的说,“多谢你。”
虽磕磕巴巴,却不难听出其声之悦耳异常。
多谢你,日日夜夜养护着我,令我不经风霜,不惧严寒。
俊美的神明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指尖轻点绘出图腾,“我主沉浮,以自身所有疆域为聘,结契于汝,生死不渝。”
“汝可应?”
尚是幼崽的小爱神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