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破攥着手机的手收紧,领口的熊猫状不倒翁左胸腔因那晚碰了栏杆裂了一道口,几米阳光钻了进去。
从他磕着后脑勺的淤青自动消失开始,一切的怪异就接踵而至。
明明是初秋,后山的银杏在他生日那天下起了金黄雨;然后是深巷里丁锡伤害时格;再然后双重人格的汗哥伤害于恬;提线木偶接二连三出现;从时格眼中闪现的一抹松绿,到披着斗篷的陌生少年周边松绿浅光,乃至松绿怪物传闻;实践期间莫名出现的粉笔、不见踪影的小白药店服务员、不曾存在的街口乞丐;各怀鬼胎的满兮领导层、管理层……还有自己那晚在破格街巷子里的几个小时到底在干什么等等。
他们都无法解释,他们只是主动或被动地继续活在未知里。
“你是怎么找到那个位置的?”时格将手置于他的掌心,打破沉默。
禹破握紧,“一直跑,看不到尽头地跑。”
每次都是在一片黑里狂奔,跑了接近三个小时,有光束打在他的身上给予光亮。和他擦肩而过的也只有飞逝的黑,跑久了会出现一个拐角,在那之后就会出现时格。
想起跑,他又想起刘言说的“黑丝巷是一个迷宫,大约需要胡闯三个小时左右”,可自己却没遇上过死胡同。
“走吗?”时格朝他笑,阳光洒在他微侧仰的脸上。
两人是心有灵犀的,没多久就完全走进那团黑里。
“时格,怎么了?”禹破能够感受到掌心里的手越发的凉,甚至微颤着。
“黑枝桠,禹破你看见了吗?”嘴唇都在打颤。
禹破朝四周一瞥,确实有晃动着的黑枝桠影子借着打在两人身上的强光耀武扬威,“时格,我们回去。”
可他们已经回不去了,四周没有任何出口的痕迹,黑枝桠在身后汇聚,除了向前别无他法。
“禹破,我只是觉得伤心,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说完,眼角有泪滑落,打在脚底的黑里。
四周的黑枝桠越发狂乱,却没有任何要伤害他们的迹象。
“没事了……没事了,禹破在这。”禹破把他揽在怀里抚慰,怀里的人逐渐平息波动的情绪。四周的黑影随着他的情绪静止不动,呈现各式姿态杵在原地。
时格把人轻推开,自己抹了抹眼泪,显出一些憨态,“走吧。”
又好了?禹破再次惊诧时格的恢复能力。
不过,回来就好。
两人没走几分钟出现一个拐角,豁然开朗,见到了两次的事发点。
即使有暖阳,巷墙的青荇却没有恢复生机的趋势,反倒是缓步腐烂。不长的巷子与脑海中的图像无二异,留有雨水冲刷过后的清新,空气里的尘埃在飞舞,就是一条普普通通的步道。
运动鞋踏在上面,两人紧握的手变成了十指紧扣,眼前似乎什么都没有,可却在不知不觉中装了很多东西。
“唔……”时格被突然停下脚步的禹破揽腰,贴唇。
禹破忘了自己还戴着口罩。
时格松开相扣的手,轻喘着气说:“亲吻要摘口罩。”
手指轻拉下口罩至禹破的下颚,微仰着下巴贴上了对方的唇,趁禹破还在回味再平常不过的话间隙掌握着主动权。
禹破泄了一些轻yin出口,猛地睁开眼,这才发现时格的背已经抵着巷墙,双手捧着自己的脸摩挲,闭上的眼上翕动的睫毛,打薄剪短过后的额前发没再能够遮挡高挺的鼻梁……每个地方都是美好的。
温热退出口腔,转换成含唇吮吻。
时格真是专一的少年,哪怕是对着嘴唇也是如此,专挑昨晚自己咬伤微肿的那一处不亦乐乎。
“嗯……”禹破只觉痒痛,但仍然不能够接受自己竟然会发出这粘腻的声音。
瞳孔放大,恰好对上时格睁开的眼,唇与唇已经相离。时格的眼还是有些迷离,但那还没来得及收起的表情似乎很满意自己的反应。
所以,再次贴上唇时,他反客为主。
……
事实证明,他也很喜欢时格那样。
拐角后那一团黑里的枝桠影子又开始耀武扬威,那束强光嗖地变弱,直到伸手不见五指。
几分钟后,两人继续直行,又现出一个拐角,跨出黑丝巷,身前是人chao拥挤。
两人脸上的表情并不见喜色,反而是平静,而那平静下又藏着难以言喻的束手无策。
禹破贴上唇一分钟后,时格轻yin出口,但仍在挑逗着他。本该是满意的,但是,脑海里开始出现模糊的画面,然后耳边逐渐传来雨声,他窒息式吻着时格想驱赶那画面。可是行动却起了负作用,画面越发清晰,是自己难过跨过去的心坎,昨晚时格吻着丁锡的画面。
他猛地睁开眼,画面逐渐从眼帘逃走,出现的时格眉头紧皱,又掌握主动权的他将温热挤进舌根处舔吻,禹破应着他,指腹想抚平他的眉宇。
窒息吻也不过几秒,时格也猛地睁开眼。
禹破隔开毫厘,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