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楠噗嗤笑出声,“历史又要重演?这招没用。”
“我要喊爸爸带我去医院拔牙齿!”音量拔高,带着怒吼。
陈楠评价:“肺活量给力。”
同一个句子反复在耳旁嗡嗡嗡,真的折煞人。时格觉得放任不管不行,起码让他安静一点示威。了解陈楠心血来chao的“这也不可,那也不可”后,时格不确定地问:“用老师的打?”
陈楠抬头,“他父母现在上班,每次确定的接孩子时间总是做不到如期而至。随他嚷嚷。”
时格转向还叫不停的Cao帚落,“嗓子会疼的。”Cao帚落直盯着他,嘴不停歇。
陈楠笑答:“不会有事,前天他嚷了几个小时。”
几个,小时?
时格的不可置信随着时间流逝被推翻,只剩满头黑线……
“我要喊爸爸带我去医院拔牙齿!“我要喊爸爸带我去医院拔牙齿……”几十分钟后,Cao帚落还在如此循环,音量还玩出了花样,时而暴怒,时而不耐烦,时而轻yin浅唱。
卢小必尖锐的童音也没能阻止Cao帚落的执著,“阿姨!阿姨,我回家了!”
阿姨在洗衣服,shi手擦着围裙来到廊道应了声,“哎!”
“阿姨,再见!”身上穿的毛衣胸口还有阿姨亲手缝上的彩色“卢小必”,像见证成长的徽章。
“哎!”阿姨看着背小熊书包蹦哒的背影,颧骨又突出了些,笑得欣慰。
接下来陆陆续续走了一波幼儿园的小孩子,剩下的恋母情结重,都马不停蹄请求打电话,电话一通,平时顽童的泪腺也绷不住。
本性还是善的。
伍瓣花受不了男孩子们不懂“男儿有泪不轻弹”,途中抛弃了Cao帚落,独自到寝室去了。
一教室的门打开,禹破身后跟着王谨佳和王谨涵。不懂如何解开Cao帚落迷惑心结的时格终于可以理直气壮起身。
禹破坐到自习室书架后,摊开两人试卷,“我们先改谨佳的。”王谨佳如常,任人欺压样。
时格在一旁替王谨佳穷开心,“谨佳,红勾遍地开花了!”呆萌脸凑近,希望得到nai萌脸王谨佳的喜悦附和,小孩却只是似笑非笑。
“谨佳进步很大。”禹破即将批改看图写话,但想先就前部分做出评价,“基础知识完成度很高,不过回校后还是需要多积累、多记忆。阅读理解能力还需要提高,你看红女巫为什么成功这题,答案在哪?”
王谨佳拳头撑着下巴呈思考状,“嗯……”
“老师读一遍,你注意看啊。”王谨佳学习靠的是无意注意,看段文本思绪会半路飞走。
“啊!在这,原来在这里啊!”禹破读到第二段段首,王谨佳喜出望外。平时表达的不清不楚给这时的自信与悔不当初添了可爱调味剂。
时格更是忍住了要捏圆嘟嘟小脸的手,“谨佳真聪明!不过下次要再细心一点。你看,你都会的题,分数溜走是不是很可惜?”
“是的!”夸奖可把王谨佳高兴坏了。
禹破看两萌娃开心,自己的正经里还就跟着带上了笑。
最后的看图写话还是千年不变成为王谨佳的死xue———逻辑表达层次不清、思维混乱不堪、错别字堆叠。
“谨佳以后多背词语,多发表看法,知道了吗?”
六十九分跃然纸上,王谨佳嘴角的笑溢出来,“知道了!”
“关于同学们无缘无故欺负你的事,你知道应该怎么改变了吗?”禹破不想泼冷水的。
王谨佳摇头。
“你要自己变得强大。你强大了,出息了,别人就对你敬而远之。之前你被欺负,老师帮过你,你父母也出面过,但他们隔几天后还是继续欺负你对不对?所以,只有你自己能够帮自己。”
王谨佳似懂非懂点头,他还太小了,理解能力还迟钝。
禹破又增一句,“时格老师以前也是爱哭鬼,嗯……现在也是。”时格一个眼神杀过来,禹破笑,“虽然现在也是爱哭鬼,但是他可以发自内心地笑。谨佳虽然你被欺负了,但同样可以在被欺负里磨练自己,成为自己的超级英雄。明白了吗?”
王谨佳逮着“爱哭鬼”就开始乐呵了,他就是这样,分不清孰轻孰重。但还是笑眯眯点头,“明白了。”
禹破笑得无可奈何,“卷子放这,陈楠老师要归档,你们父母可能要看结果。”
时格像是自己放长假,“谨佳,恭喜你,可以回家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啊!”王谨佳拿着破笔猛地点头,还是迟钝地没有“老师再见”就离开了。
王谨涵是不称职的姐姐是有目共睹的,禹破和时格也没把希望寄托在她对谨佳关怀备至上。
“姐姐,轮到你了。”王谨佳蚊子般音量叫来中途回寝室的王谨涵。
“我竟然第一次听到谨佳叫姐姐!”时格三个感叹号。王谨佳平时视人如浮萍,你飘过了,我也没什么损失,即使面对亲人都沉默是金。
禹破也是惊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