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七彩时明时暗,禹破看不清时格的表情,只知道他不只是想跳舞。
“你会吗?”禹破微低下头看着时格,带了情绪的问题。
时格声音低沉,甚至哑了:“不会。”
禹破轻捏他的腰笑:“那怎么跳?”
“没有音乐,没有别人,跟上我的脚步。”
再然后,时格就右握着他的手,左移步右移步,反反复复。直到右手力度加大,禹破这才察觉不对劲,把人拉到广场边上的大榕树下,光线朦朦胧胧。
“时格?”禹破突然被抱住,后背抵着粗壮的榕树干。
“我们约法三章吧,禹破?”耳侧是轻音。
虽然会是自己不愿意接受的条件,禹破还是回答:“嗯。”
“不要接触。”
“不行!”才一条,他就无法接受了,接下来可怎么办?禹破想把人推开一些看着他的眼说,可时格搂得很紧。
“听我说禹破,就一个月,如果雷雨天气我没恢复,没恢复的话,我们再聊。”
禹破没回话,时格继续说:“不要帮我,无论什么情况。”
还是没有什么回应,时格继续说:“不要说些奇怪的话。”
“嗯?”出声即问号。
时格声音更低了:“种草莓。以后你可以直接跟我说其深意,不然我会被蒙在鼓里傻里傻气,还会产生误会。”
“好。”
“那么,明天生效。现在,让我抱一会儿。”脸轻轻蹭着禹破颈侧。
“好。”禹破右手抚着他的头发。
广场上一曲罢一曲又起,舞步在彩色交织光线跃动,榕树下的人维持原状。
“禹破,时格!这两孩子去哪了?”时妈的喊声传来。
禹妈笑答:“广场舞可能真的不适合他们。”
“找到了,榕树下。”时妈瞳孔受惊,他的儿子一动不动,头就那么埋在禹破肩上。禹妈不愿相信看到的场景。
“禹破。”禹妈语气平淡。
禹破视线从地上上移,没有闪躲:“妈,时姨。时格睡着了。”肩上气息匀称。
时妈佯装淡定:“叫醒他,回家吧。”
“时格,时格。”禹破偏头叫了两声,才把人轻推开一点,时格双手又搂住脖子。
禹破受了点惊吓,只好朝两位父母说:“时姨,妈,你们先回去,我叫醒时格就回去。”
两人看了一眼后只好默默转身。
十几分钟后,时妈看到的是禹破抱着时格回来,时格还是熟睡状态。
“时姨,早点休息!”这常见的话的意思是他会翻窗回家。
“好,你也是。”时妈知道禹破从不留宿时格房间,当然,除了她不知道的雷雨夜。雷雨夜禹破还是会在黎明后离开,时妈自然不知道他的存在。
禹破反锁门,把时格放在床上,继而把灯关了。这次他没走,而是进被子里搂着时格睡下。
黎明的时候,禹破放开时格,站到窗台上走了。时格睁开眼,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只留下瞬间没了观赏价值的晨光。
☆、我想你辣
“蒙爷爷早上好!蒙爷爷……蒙爷爷早上好!”时格是不轻易放弃的主,在蒙爷爷这最突出。
“蒙……”
“蒙爷爷听不见。”禹破忙阻止,街坊邻居的耳膜都快被这大嗓门震破了,怪尴尬。
蒙爷爷已经九十多岁,脸上爬满皱纹,平日里杵个拐杖逛逛破格街,大多数时间坐在自家门口瞅瞅路过的行人。但由于听力弱化,行人们渐渐不打招呼,一般直接塞个软糖、面包、牛nai什么的到他的手里就离开。蒙爷爷总是推拒,最终也只能收下。
禹破觉得蒙爷爷不爱笑,心里肯定有什么藏着掖着,而且对小孩没有体现出关怀,只是礼貌性对待,像对待大人一样。就此,禹破也只是礼貌性对待,连同情空巢老人的情感都萌生不出来。但时格却体会出不同的味儿,说蒙爷爷很实在、很和蔼,每次路过总是孤零零坐在门口,像在等待死亡,让人心疼。
嗓门硬是不理睬地提个几个度:“蒙爷爷早上好!”
“哎……哎,小破好,小破好!”蒙爷爷记忆力也不好,健忘。
“蒙爷爷,我是时格,不是禹破!”
蒙爷爷坐在位置上俨然不动,嘴里嗫嚅,自说自话:“什么?时隔几个月没见,鱼死网破?不是隔了好几年吗?都长这么大了,帅气小伙。”明明才隔了一个多月。
禹破总觉得蒙爷爷随遇而安,对事物并不上心,敷衍回复,一般听不见不是该侧个耳朵、往前凑个身子之类的吗?
“蒙爷爷早上好!”即使是持审视的态度,禹破还是乖小孩式顺着打招呼。
“哎,好好,再见!”还是不带笑的回复。
时格还想嚎几嗓子,突然条件反射:“走!我走!”禹破看着自己握空的手,有些不适应。
时格已经开始坚守约定,而他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