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姨好!我刚是跟时格开玩笑。”视线从怒气冲冲的时妈旁边移,笑着喊了一声:“妈!”
禹妈穿着优雅,轻轻搂住禹破,“儿子好啊!
“妈!!!我想死你了!”时格的军姿就是个假把式,这不立刻冲出去抱住了时妈。
“妈的小格子怎么瘦了这么多?”时妈手抚着时格背,带着哭腔。时格觉得自己体重正常,但也哭唧唧。
相较于时家的相见双眼分外红,禹家总是淡定从容,永远以暖阳般的笑来传达一切都好。
叙旧几分后,时格先说了句:“妈,禹破有话要说。”说完窜到禹破身后躲着。时妈直觉小崽子肯定闯祸了,脸上的笑还能撑几秒。
“时姨,我带您和妈妈去年级组。路上和你们说。”禹破转身把迎接牌交到时格手上,对他说:“没事的。”时格点头。
路上概述一番后,时妈一言不发,禹妈脸色Yin沉,禹破知道两位这种表情代表大事不妙。
两位小捣蛋的父母已经在年级组等着,脸上也是有怒火的。刘叔也在,他始终做不到包庇。
卞驳让刘叔播放整个事件的视频监控,小捣蛋的父母转为愧疚。
“时格妈妈,对于孩子的行为,我们感到非常抱歉。”
“您需要多少补偿我们都无话可说。”
时妈眼泪已经掉下来,却忍着说:“孩子们年少轻狂。但是,玩别人的命配不上轻狂。希望您能好好教育您的孩子,什么时候该嚣张,什么时候该收敛。”两位父母感谢理解。
“妈?”禹破傻眼,禹妈已经向两位父母微鞠躬。
“非常抱歉,孩子下手没轻没重。两个孩子的医药费我们出。”
“叔叔阿姨,希望您能原谅我。”禹破红着眼跟着鞠躬道歉,妈妈也和卞驳一样,不支持暴力解决,对此他无以辩驳。
“起来孩子。还有您说的什么话,是我们教子无方给你们造成了麻烦。”两位父母扶起禹破和禹妈。
卞驳很是欣慰:“孩子们已经握手言和,几位父母能够就此调解好,非常感谢。孩子们需要正向引导,只靠我们恐怕不够,希望几位家长能够和孩子们坦诚沟通,一昧的打骂不可取,知道孩子的缺点也要知道孩子的优点。”卞驳这么说只是怕有些家长私底下对他们自己的孩子拳脚相加。
等事情圆满结束,时格已经等在门外,时妈出来就是抱着他哭,什么都不说。时格慌神,也跟着哭。
哭够了,也就清醒了,时妈和禹破站在天台上。
“禹破,你瞒了我什么?关于时格的病,多久了?”时妈说病字的时候,眼眶又红了不少。她看到了视频里的时格,根本不是她的活波孩子,反倒是随意摆布的木偶人。
“一年。打雷下雨才会发作,这次这么严重是因为那天我没在他身边。”只能说谎了。
“医生怎么说?”
十年,禹破确实带时格去过无数家医院,可检查结果都是健康。起初几岁的孩子以为时格是做噩梦没较真,组织打预防针顺便检测时格也健康,长大一点后省着零花钱、压岁钱带时格全面检查,没异常现象。小屁孩担心父母伤心,一直让它烂在心里直到被发现。
“无病因,检查指标全部正常。”
“时格会休学回家治病,一会儿你和他好好告别。”时妈喜欢从根本上解决事情,这次也不例外。
“时姨,我不在他身边他会怕,求您相信我。他不能再变成这样。”禹破跪下抓着时妈的手恳求。
“你这孩子这是干什么,快起来。”时妈拉起禹破,“我不是不相信你说的话。只是,时格不能这样一辈子,你也不会一辈子这样陪着他。你会长大,你会做自己想做的事,过没有时格的日子。”
“我会,我会时姨。我会陪他一辈子,就算他不需要,我也会住在他隔壁缠着他,直到他的病好。”禹破哭出声,“时姨,时格会好起来的,我会让他好起来的。”拿什么来兑现这种誓言,十年来他连丁锡在水中给时格的一个拥抱都不如。即使是这样,他也不会让时格独自承受痛苦。
“时姨,这里的学习环境有助于时格好转。”邹末和刘言的话就曾让呆滞的时格有所反应,“请您把时格交给我,我会照顾好他。”
时妈知道禹破几头牛都拉不回的决定,也知道禹破说的,只有他在时格病情才不会恶化,不是说说而已。
“那么禹破,我先带时格去苓市医院住一个星期,彻彻底底检查一遍我才放心,之后再决定要不要休学回家。”
“时姨我也去。”
“不行!”时妈语气坚定,然后软下来:“禹破,时格总要学着自己克服。”
天上乌云翻滚,轻微雷鸣响起。
“时格……时姨,我先去找时格。”禹破神色慌张,时妈心揪起。
“禹破……”时格站在天台门口,低着头虚弱地搀着白墙。
禹破已经跑过去抱住了他,把他往里带,避开闪电。
时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