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姿那个名额怎么来的,他隐约也知道,这得亏是元平当的导演,没人敢有大的动作,他遇上的这个何盛,除了一开始让他觉得很不舒服外,也算比较有原则的,也许是他第一回完全置身这个地方,接触过的圈内人还是太少,以偏概全这种事他不会做,但也没打算继续待下去。
“付编,”何盛从被子里伸出手来,笑道:“握个手言个和吧,不然我老觉得你还记着我的仇呢。”
“没事,都过去了,”付竞也不想弄太尴尬,就伸过手去和他握了一下,笑了笑,随即松开:“再见,多保重。”
何盛满足的笑笑:“你也是。”
李伟眼风飘飘的往那边瞅,然后转过身背对着他俩,掏出手机记录在备忘录上:XX年XX月XX日,付老师跟林总潜在情敌握了将近一秒的手。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记名的付老师,工作完成,心情舒畅无比,决定带着近日来伺候自个儿的小孩儿去游个山玩个水。
李伟在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高兴的差点没扑到付竞床上打滚。
上司可以没良心,但是上司亲属有良心啊!
于是临走当夜,李伟兴奋了一晚上,积极帮忙打扫室内卫生,力求一尘不染,又飞速的在收拾完自己的行李后,热心爆棚的帮付竞也收拾好了东西,满怀期待的等着第二天出发。
等来李伟双脚踩上鸟不拉屎一片荒芜暴土扬尘的穷山沟时,他才知道自己是被骗了。
“瞧瞧这块儿地皮怎么样?”付竞打趣的笑道:“回头记得问问你们林总,这块儿符不符合你们公司的开发标准。”
“您玩我!”李伟悲戚喊了一声。
上司亲属也没良心。
“叫你净告状。”付竞笑着敲了下他的脑袋,招手叫人跟上。
车停留的位置是付竞老家的乡镇,前几天工作还忙的时候,这边就打来电话要他来了。
这五年,付竞手头渐渐宽裕了,一直都在给家乡这边的学校捐钱。匿了名,也不是怕人知道他的是谁,就是不想跑来跑去的弄那么麻烦,有那功夫不上班,还不如回家看他爹。
后来听到风声说这边要修路,因为资金不够一直迟迟未能开工,他们这边乡里筹不到钱,付竞就还想效仿之前的做法,匿名把钱打过去就算完。可谁曾想自己的身份被乡里调出来了,领导人非说让他过来一趟,修路不比他给学校捐钱,有很多程序要走,付竞得来签一下字。
乡里其实也特别感谢的他这种造福桑梓的土豪行为,付竞进去办公室的时候,乡长带着几个领导人正坐在屋里谈话,见他来,都起身笑呵呵的打着招呼,付竞跟人客套了几句,然后招呼着李伟跟他坐一块儿,小声跟人嘱咐着,说等这边完事儿了,回头给他弄点家乡特产带回去。
“当地特产的,正宗不怕受骗,”付大爷表情认真,小声跟他说:“你要多少给你买多少!”
“真的?”李伟心情好转起来,小声好奇的问:“是当归还是党参?”
付大爷语气豪放:“酱rou!”
李伟:“……”
付竞是他们省里当年的大状元,哪怕是乡镇政府领导人换了好几届,他们对他的名字也依旧耳熟能详,知道付竞工作忙,他们的文件资料也早就给他预备好了,上午寒暄客套了一上午,喝完茶都十二点了,中午一伙儿人也没走,就都在食堂吃的饼卷鸡蛋汤,下午才正式签的字。
乡里给付竞还发了个锦旗,写着“造福桑梓”是个大金字,弄得付竞倒有点不好意思了。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付竞临走前叫人留步,手里拿着沉甸甸的锦旗,说:“谈不上什么感谢不感谢的,没家乡就没今天的我,能给乡亲们尽点绵薄之力,也是我的荣幸。”
“哪里哪里,”乡长笑道:“付老师是我们乡的光荣啊,多年来为乡亲们做的好事,咱们都记在心里呢,光是学校就捐了三所,还年年资助那些贫苦的孩子,从咱们这儿走出去的大学生不少,有出息了的也不少,但能做到你这个份儿上的,还真是没几个啊!”
付竞笑着摇摇头,上午就一直听乡长给他念叨“你捐的那个学校怎么怎么样”、“你捐的这个学校怎么怎么样”,他听着感觉就像是那几所学校是他捐助盖成了似的,他一个人在外面打拼这么多年,是混出头了没错,但也没那通天本事去捐学校。
不过就是捐钱,听人光这么说,也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别这么说,”付竞忍不住笑着跟人强调:“乡长,我就是捐个钱,又不是捐学校,这么客气干什么。”
“嘿哟!你就别谦虚了!”乡长笑道:“大伙儿知道你忙,前几回都是陈秘书过来办的手续,这回咱们商量着,一定得把你请过看看才行,还说我们客气,我觉得啊,你才叫客气哩!中午明明都订好了馆子,你还非要在食堂吃,这哪能说得过去呐!还有那个家乡特产,你也不收,都是自家地里……”
“稍等,”付竞听出点什么不对来,他皱了下眉:“什么陈秘书?办什么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