卲呈还有事在忙,虞竹笑把戒指带上后他就让他出去了,待门扣上后,卲呈把上半身向后靠在柔软的椅背上,伸手扯松了一丝不苟的领带。
身后的保镖在他呈现出一个极其舒展放松的姿态后上前一步说道:“邵董,公司那边的手续已经办好了,只要婚姻关系生效,法人代表变更就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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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卲呈留宿在了别墅,晚上毫无例外地把虞竹笑扒干净摁在床上,不过动作倒比之前轻柔了点,没干太狠的结果就是虞竹笑回自己房间的时候并没有累得倒头就睡,洗过澡后躺在床上也毫无睡意。
虞竹笑在床上躺尸似的躺了好久,将要睡着的时候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得不得安宁,他从床上起身,听声音应该是从门外传来的,虞竹笑下床想去一探究竟。
打开门,屋外光线昏暗,室内不大亮堂的夜灯照亮了一双发着幽光的眼睛,虞竹笑的睡意一瞬间就被吓没了,美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对面的门口,这会儿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喉咙里发出呼呼的警告声。
虞竹笑也不知道他怎么从后院跑进来的,但他瞧见了对面门上的一道道划痕就清楚了刚才奇怪的声响是它在扒拉门。
“别叫,你是不是想进去?”虞竹笑心里对他还是心有余悸,即便他知道那狗听不懂他说什么,还是伸手微微挡在自己面前,示意它别动,然后慢慢挪到他边上。
当他把手放在那道门把手上时,狗的呼噜声更响了,虞竹笑丝毫不带犹豫地立刻把门打开了,就怕它一个不高兴张口就给他拽下一口rou来,门一打开美人就迫不及待的冲了进去。
虞竹笑也进门开了灯,就看到美人在各个角落边走边嗅,虞竹笑知道那是他在找自己主人留下的气息,美人在一堆碎玻璃前停下脚步,用鼻子顶着先前被虞竹笑甩在地上忘记收拾的相框残骸。
虞竹笑连忙蹲下身捡起相框抖了抖上面碎裂的封面玻璃,帮它把照片拿到一边,怕它一个不小心把鼻子划伤。
照片被正放在地面上,美人热切地用舌头舔着照片,虞竹笑在那条不断摆动的舌头间看清了照片上的人,那是张邵逸风和一个女人的合照。
照片上的邵逸风年龄看起来比虞竹笑见到的还要小点,他怀里抱着一只浑身漆黑,面颊四肢带黄的幼犬,他身边还站着金发的女人,从眉眼上就能认出那是邵逸风的母亲,如果没见过这张照片,虞竹笑会认为邵逸风长得与卲呈极为相似,但其实跟母亲站在一起的时候,他是更像母亲的。
照片里邵逸风和虞竹笑所见到的人判若两人,照片上的他更符合那个年纪该有的样子,而虞竹笑所见到的是一个孩子被强行拉扯后的成熟模样。
美人舔着相片,还不断地发出呜咽的声音,一只威风凛凛的罗威纳犬看上去可怜兮兮的,虞竹笑蹲在它对面,喃喃地问:“你很想他吗?”
也对,邵逸风从小把它养大,突然一走了之,不说是人了,狗都受不了这种离别。
看它那么可怜,也没了往日凶煞的模样,虞竹笑犹犹豫豫把手放在了它的头顶想摸摸它,试探性的把手放在了它头顶,见它没什么反应才慢慢往下放,美人骤然就把头别开了,但是没叫,只是略带警惕地看着虞竹笑,敏锐的狗眼打量着他时候在思考似的,最终在虞竹笑第三次把手放在它头顶的时候它没有再将脑袋移开。
虞竹笑顺着他头顶光滑的皮毛抚摸,狗的体温比人类高,摸上去温温热热的,也不知是怎么的,似乎忘记了对方是一只狗,凄然地开口说道:“我知道你的感受,我也很想我爸爸,他也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空荡荡的房间里,灯光驱不散黑夜的稠黑,总有昏暗从四面八方挤进来,一人一狗蹲在地上显得格外的孤寂。
虞竹笑说着,鼻头便一阵酸涩,他一直在告诉自己这一切没什么的,低三下四地求人,毫无尊严地被人干,他能好好活着,父亲能从监狱里放出来,这都没什么的……但委屈总是能见缝插针地钻出来,像星星之火一样,有了一丁点苗头就要愈演愈烈。
虞竹笑看见美人好像在盯着他看,突然觉得当着一只狗的面哭成这样有点难为情,虞竹笑身上胡乱抹了把脸,像是转移话题一样问一只狗:“你饿不饿啊,要不然我给你找点狗粮。”
虞竹笑站起来,转身想走的时候裤脚被美人咬住了,一开始还以为它要咬人,虞竹笑还吓得退了几步,发现他只是拽着自己的裤脚不让他走,虞竹笑无奈只好蹲下身摸摸它的脑袋,“你干什么啊?”
美人把脑袋从他手上移开,张开嘴舔了舔他的手,虞竹笑还从来没被这么凶的狗舔过,吓得把手缩了回去,略带警惕地看着它,生怕它像之前那次一样又把他扑到地上,但接着美人出乎意料地凑上前去冲着虞竹笑的脸就是一顿狂舔。
虞竹笑被它舔了个踉跄,跌坐在地上的时候脑子还有点懵,但罗威纳犬就算是再温顺,看着还是有点吓人,虞竹笑伸手挡住了它,美人就顺势在他手上又蹭又舔,虞竹笑突然意识到,它该不会是见自己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