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你被我上的时候门没关,他就在门外……
门没关,门怎么会没关呢……虞竹笑呆愣在邵呈的怀里,他甚至都不敢动,邵逸风就站在不远的地方射击,他害怕自己稍微动一下就能引来对方的视线,他在门外,站了多久?又看到了多少?
虞竹笑又突然想起来邵逸风刚才在厨房里跟自己说的话,离邵呈远一点,不然你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是因为看见了昨晚的情事,才说这番话的吗?
邵逸风什么都知道,那他们刚才就面对面坐着,他用什么眼神看自己的?会觉得恶心吗?
邵呈见虞竹笑发怔的表情低低地笑了一声,拍了拍虞竹笑的脸问他:“怎么,打两枪而已,吓傻了?”
人总是这样,越是抗拒害怕什么就越是想要去试探,虞竹笑被他拍了两下脸后微微偏头,目光不由自主地去看向邵逸风,好巧不巧的对方也恰好在看自己,一时间四目相对。
虞竹笑忙收回目光,邵呈敏感地顺着虞竹笑先前的目光看过去,正好看见自己的儿子正看着他们这边。
他把虞竹笑松开,对着邵逸风说道,“逸风,拿着枪过来。”
邵逸风耳朵里塞着耳塞,隔了点距离听不清楚邵呈说的话,由身后的保镖附耳代为转达,随后他提着枪走到邵呈边上,停下脚步后摘下耳塞喊了声,“父亲。”
邵呈应了一声,却转给了身后那个带了墨镜的保镖一个眼神,保镖接到他的示意便立刻擒住了虞竹笑的臂膀。
“干什么?”虞竹笑不解的看了眼邵呈后直接被保镖带走,保镖手上的力道很重,虞竹笑看见他是把自己往靶场上带,心底陡然升起些不妙,邵呈想干什么?
邵逸风看着保镖把虞竹笑往靶场上带心里眉头不自觉拧紧,耳边听到邵呈说:“枪练了多久了。”
“两年。”邵逸风说。
邵呈点点头,“你的枪械老师告诉我你的枪法不错,命中率很高,说是有我当年的风范。”
邵逸风不知道他要说什么,沉默着没有说话,邵呈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老师跟我说你还没练习过人靶,那可不行,我邵呈的儿子怎么能只拿枪打小儿科的东西呢。”
邵逸风听闻瞳孔一缩,他看见不远处有保镖拿枪抵在虞竹笑的太阳xue,相隔太远他看不清虞竹笑脸上是什么表情,只知道他接过了保镖手里的一个玻璃杯顶在了脑袋上,他猛地转头看向邵呈。
邵呈面目冷峻,瞳孔里覆盖着一层深不见底的黑,他缓缓开口:“拿枪,把那个杯子射下来。”
“你就不怕我把子弹射进他脑子里吗?”邵逸风冷冷地问。
邵呈不置可否的说了一句:“开枪。”
邵逸风默然,装弹,上膛,瞄准动作一气呵成,他手中的枪,三点一线将枪口瞄准虞竹笑,此刻空气被压缩静默,他能听到自己越来越清晰的心跳声,他的食指微动,迟迟没有扣下扳机,没有办法他扣不下去,那是虞竹笑,那是个活生生的人,一旦他有一点点偏差……他不敢想象自己开枪的后果。
“怎么不开枪?是舍不得还是不忍心?”邵呈在距离他极近的地方开口,语气森然。
在邵逸风还没做出反应的时候,邵呈已经拿起了桌上摆好的枪,单手持枪,仅片刻瞄准便扣动扳机。
邵逸风瞳孔骤缩,暴烈的枪声在耳畔轰然作响,有那么几秒钟他甚至产生了耳鸣。
邵逸风这一刻盯着远处,虞竹笑完好无损,遽然破碎的只有玻璃杯,他知道邵呈这么做的意思,是震慑,是示威,是在警告自己对于他的僭越。
捏着枪的手因为用力而青筋暴起,稚嫩的外表下沉睡的暴戾凶兽被唤醒,咆哮着想要翻天覆地。
“你还不是我,把不该动的心思藏好。”邵呈放下手中的枪,接过一旁保镖递过来的手帕将手擦拭一遍,像结束敌人后擦拭着刃刀上残留的血迹,动作从容不迫,能马上端起一杯红酒。
这是邵呈一贯的形象,优雅从容,风度翩翩,让人不会产生丝毫怀疑的相信,他端着的酒杯里盛放的猩红ye体不是鲜血而是红酒。
如果没有一旁黑衣人的搀扶,虞竹笑估计能立马瘫软在地上,腿肚子打颤,使不上任何力气。
他没法逃,保镖正拿枪抵着他的太阳xue,他不知道邵呈说了什么,只能看见邵逸风举起了枪,而那把枪正对着自己。开枪与不开枪之间的罅隙被静默的气氛拉长至无限大,所有的空隙都被恐惧密不透风的填满。
虞竹笑紧咬牙关,他感觉到口腔里的血腥,那股腥甜顺着喉痛往下,鲜明的剧痛让他保持着仅有的清明。
直到他看见邵呈举枪,前后不过几秒钟的时间,轰然枪响,他连尖叫都还来不及,头顶上的玻璃杯应声而碎。
扑通——扑通——扑通——
他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那心跳声过大,把周身血ye都震颤,骤然使得脑袋发昏,脸色煞白。
即便是隔了那么远的距离,他依旧是能看见邵呈当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