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来就像是和猫狸子打了一架,最后还输了。"罗恩调侃地说道。
赫敏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罗恩又盯着她看了一分钟,然后才再度开口:"我都忘了它原本是这个样子的了。其实你现在梳的辫子很漂亮。"
赫敏虚弱地朝他笑了笑,觉得自己的下巴在微微颤抖。
"是啊。我还是把它绑回去的好。"她说道。"现在这副样子,我真不知道该拿它怎么办。"
她不想和任何人说话。尤其不想谈论她的头发。
她匆匆上楼到浴室里冲澡。她用力地擦洗着自己,试图洗净德拉科那双手留下的任何有形记忆。流水滚烫,她却贪恋这种温度,不舍得把它关掉。淋浴完后,她仍旧站在原地,任由分分秒秒不断流逝,浪费着她本就不够用的时间。
她告诉自己,她没有哭。那只是花洒喷出的水花,留在她脸上只不过是水而已。
她用毛巾草草擦了擦头发,便迅速编成了两条紧紧的法式辫子,盘在颈后。干净利落,没有一丝碎发。
她正在储藏室里清点魔药库存时,金斯莱找到了她。
"格兰杰,贝壳小屋那边需要你过去一趟。"
赫敏愣了一瞬,随即转身在地板上一只毫不起眼的箱子上面画了一道如尼符文。箱盖啪地一声打开。她从中拿出一个小皮包,掀开来快速地检查了一下包中的用品。
"我准备好了。"她努力平息着自己飞快的心跳和胃里冷颤打结的感觉。
金斯莱领着她穿过房子,从正门幻影移形离开。
再次落地时,他们并不在贝壳小屋。赫敏也早就知道他们不会去那儿。
他们站在一处狭窄的洞口前。金斯莱走上前,敲了敲洞口旁边的一块大圆石。
赫敏脚下的地面开始旋转,渐渐出现了一道通向地下的楼梯。她盯着下方看了一会儿,抿紧双唇,然后走了下去。
加布丽·德拉库尔站在楼梯底下,美得不可方物。
"赫敏,我又抓到了一个!"她得意地喊道,"他没有标记,但我觉得他应该很重要,因为他真的很难缠。"
加布丽不久前才加入英国抵抗军。在伏地魔终于掌控了法国后,她是法国抵抗军中少数逃到欧洲其他地方的成员之一。她的朋友和同学们全部死在了食死徒的手下,于是她带着满腔怒火来到英国,意欲复仇。
金斯莱并没有正式让加布丽成为英国抵抗军或凤凰社的成员,而是让她加入了他的秘密侦察小队。就连大多数凤凰社成员都对这支秘密队伍一无所知。
这些被金斯莱招至麾下的队员们分散在欧洲各地收集情报。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有权自由行动。金斯莱只给他们下达模糊的指示,并在获取信息的手段方面赋予他们极大的自主选择空间。只要情报可靠,他就不会去限制或质疑他们的方法。
侦查组员们会把他们抓来的目标带回据点关押起来,赫敏会被叫来为俘虏们进行必要的治疗,然后他们会被喂下活地狱汤剂进入假死状态。
加布丽在情报收集方面极具天赋。她利用自己媚娃血统与生俱来的魅惑能力,将她的目标诱骗到一处她可以随心所欲进行审问的地方。除了俘虏,她也常常会带回更多的信息。
赫敏怀疑,加布丽的大多数目标都死在了她的石榴裙下—只要她确信他们已经毫无价值。这位年轻的法国女孩的眼中总是带着一种冷酷的胜利神情,却难掩那些她遭受过的、以及亲手制造出的痛苦。少女的面容Jing致美丽,却总是穿着长袖,仔细地将自己脖子以下的地方全部遮盖起来。
而一旦加布丽把某个目标带回来,那就意味着她没能靠自己的能力彻底击垮他。这种情况下,她就只好放弃,让金斯莱和穆迪用那些传统审讯方法—摄神取念术、吐真剂、心理施压—来对付那些俘虏。
每当金斯莱带赫敏来到这处海边的洞xue前时,她都不知道等待着自己的究竟是什么。
她鼓起勇气,做好了准备。
她推开前方的门,看见一个年轻人被牢牢绑在椅子里。他脚下的地板上有好几滩鲜血。
赫敏深吸了一口气,把皮包放在桌子上,打开,拿出各种医疗用品摆放整齐。一切就绪后,她朝椅子上的年轻人走近一步,施了一道诊断咒。
没有什么严重的伤。也没有什么致命的伤。但是在大量神经密集的部位却有着许多细小的伤口,主要集中在他的手上,以及—赫敏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生殖器上。
他并没有失去意识,只是刻意无视了赫敏。这很正常。
赫敏的工作是在金斯莱开始审讯前治好他的伤。这与其说是一种礼待,不如说是在俘虏为即将发生的事情感到焦虑不安时,再给他们施加的一种额外折磨。
偶尔,这种恐惧足以使他们在她治疗的过程中就陷入崩溃,开始把他们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赫敏。
赫敏第一次被带来此处,发现凤凰社默许对战俘进行严刑拷打时,她被激怒了。同样是使用黑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