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下来,康家钱庄倒闭、店铺货物价格下调,在钱庄受骗的百姓得到了补偿也没再就此事作文章。可康家的店铺价格下调,不断在清空货仓,打压的是别家商铺的利益。
康家这次调价不知道要持续多久,玉家家底厚不在乎这一时半点的损失,但别家店铺却承受不了多久,好几个老板来找玉容卿商量对策,说他们去找康守居商量却连康家大门都没能进去。玉容卿暂时安抚了各位老板,玉家跟他们或多或少也有合作,不能坐视不理。
找个有空闲的中午,玉容卿跟自家的几个掌柜商量,想听听他们的意见。
有人建议适当下调价格跟康家竞争,也有人觉得康家此举另有内情,不能盲目跟风。
当天下午,玉容卿去码头的仓库看了自家囤积的货物,这几天各个店铺的销量大大减少,尤其是布料和粮食这类难保存的,比钱庄那次受到的冲击要严重多了。但香料和药材一类康家不涉及的产业并没有受影响。
玉家的南下的船队正在回程途中,船上载满了蜀绣苏锦,如果是刚巧撞上康家这波,一整船的货物可能会血本无归。
她猜到康家一定出了事,但是询问了好多徐州的老板都打听不到有关的消息。
或许是康家捂的严实没让消息泄露,又或许是他们另有打算。
康家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头疼……
回家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玉容卿今天走了太多地方,躺在马车上都快睡着了,莫竹在一边给她捏腿松快松快,话也不敢多说,怕扰了玉容卿的清静。
马车停在朝园门前,玉容卿勉强睁开眼睛在莫竹的搀扶下走进大门,恰逢她来月事,整个人都很疲倦。
半眯着眼睛看着一席轻薄的淡紫色迈进她视野中,紧接着自己疲倦的身子都被揽进一个温热的怀抱,身子被他抱起,玉容卿嗅到他身上熟悉的竹叶香气,懒懒地嘤了两声,“腰疼,好困。”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李沅抱着人走去前厅,哄她说:“我给你煮了姜糖水,一会吃了饭再睡。”
玉容卿虽然困但还是很听话,窝在他怀里小憩,“嗯。”
吃饭的时候,玉容卿咀嚼的速度有些慢,自己困的快要睡着了还在关心李沅跟玉白。
“二哥哥有没有为难你?”
李沅摇摇头,说起这几天自己去书院教学,玉白去书肆看店,两人根本遇不见,反倒落个清静。只是他没有告诉玉容卿,自己派萧成跟踪了玉白,发现玉白正在四处走访探查什么,想来是与他有关的事。
看他走访了这几日,弄得神神秘秘就像真能查出什么似的,那些事已经过去很久,就连李沅自己都回忆不起细节了,他不觉得玉白能查出什么。
而且,他做过的那些事有错吗?
一点错都没有。
谁要伤卿卿,谁要强行分开他们两个,那个人就得去死。
李沅轻轻抱住她,眼中压抑下的戾气没有泄露分毫。轻声哄她把姜糖水喝掉,说他会跟二哥哥好好相处,不会让玉容卿再Cao心,虽说只是一时安慰,但李沅也往自己心里去了。
清晨醒来的时候,近在眼前的男人睁开了那双漂亮的眼睛,眉眼微微弯起,与他对视的双眼中亮晶晶的,仿佛流淌着灿烂的星河。
“还疼吗?”
听到他的声音响起,玉容卿才发现自己后腰伤贴着一双热乎乎的手,原本因为月事而酸痛的腰十分舒适,就连骨头都酥了。
“不疼了,谢谢相公。”玉容卿往他怀里钻去,“我今天还得出去,要是能摆平康家这事儿,我一定给自己放两天假去游湖看花。”当然是跟李沅一起去。
“康家的事我也略有耳闻,我有个猜想本想昨天就告诉你,但现在说也来得及。”
玉容卿静静躺着听他说话,有时候自己被谜团笼罩看不清真相,得到李沅的点拨反而能走出迷雾。
在她眼前起伏的胸膛又白又软,李沅的肌rou并不很硬,摸上去很舒服。
原本李沅就有个不爱穿厚衣裳的怪癖,平时她出门之前都会帮李沅理一理衣裳,现在入了夏,气温热起来,李沅在家里就更有理由不好好穿衣裳。
玉容卿出门的时候还看他衣着整齐,等晚上回家的时候就见院子里跑来一个衣袂飘飘的美人,散着一半长发,有时头上还粘着了片花瓣。
真美。
也很聪明。
李沅就是这个世界上她最珍惜的男人。
在玉容卿慵懒又欣赏的眼神中,李沅仔细道:“康家有个在朝中做官的亲戚,我恢复记忆后想到自己曾接触过这个人,应该是户部尚书康林。”
“好像是这么个人。”玉容卿对他并没有很深的印象,小门小户的哪里有机会接触到京城的高官。
李沅又同她说:“据我所知,这个人曾经与庆王是同一派系,是庆王一手帮忙提拔上去的,后来却为了自己的利益出卖了庆王,投到了二皇子一派。”
朝堂纷争关系错综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