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闻筝的猜测,也不算错。
他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一长串解释到了嘴边又咽下。他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赵闻筝的眼睛,嘴里却不动声色地轻轻道:“三哥你亲我一下就好了。”
赵闻筝脸上划过一丝意外,惊喜道:“小昭,你是在跟我撒娇吗?”
他实在是太好掌控,游昭终于又找回了从前跟他相处时的感觉,唇角微扬:“不可以吗?”
“这有什么不可以。”赵闻筝很是受用爱人的撒娇,抬手摸摸他的发顶,语气愈发温柔,“但是我们先涂药成吗?你的眼睛都这么红了。”
游昭心想,当然不好。
他很清楚自己眼睛发红是为什么,唯一能治好他的良药就在他眼前,在他手里,他为什么要画蛇添足地去涂那什么药膏?
他太懂得怎么拿捏赵闻筝了,他只要抓紧了赵闻筝的手不放,再稍微露出一点失望的神色,小声道:“三哥要拒绝我吗?”
“不是。”赵闻筝立刻否认,“你在瞎想什么,我怎么可能拒绝你?”
游昭望着他:“那?”
赵闻筝拿“真是拿你没办法”的眼神看他,纵容地弯下腰:“你呀。”
——看,就是这样。
游昭闭上眼,得到了两个一触即分的吻,分别落在他的左右眼皮上。
或许是那里的皮肤太薄太敏感了,他睁开眼睛时,依然觉得眼皮上有暖热的余温,仿佛赵闻筝的唇,还久久地停留在那里。
赵闻筝略撑起身,含笑道:“现在可以了吗?”
游昭微微低下头:“三哥的意思是,很不情愿吻我吗?”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赵闻筝再看不出他是故意的就是傻子了,他颇为无奈地捏了捏眉心,“小昭,你再这么捉弄我,我可要……”
游昭双眸微眯:“你要什么?”
赵闻筝目光一变,十分刻意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不答反问:“你的眼睛,真的没问题吧?”
“没有。”游昭的声音低低的,“所以三哥要怎样呢?”
他抬眸,赵闻筝低眼,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两人皆是一静。
天际的烟花还没谢幕,而赵闻筝只觉得,那双从前黯淡无神,此刻却流淌着脉脉辉光的眼睛,远比一切烟火大会都要摄人心魄得多。
这双眼睛里,终于映出了他的影子。
他心chao起伏,身体压低,嗓音亦不由自主地跟着压低:“你再这样,我可就要亲你了。”
游昭微笑:“方才不是亲过了吗?”
那漫不经心的笑仿佛在说“只是这样而已吗?”
赵闻筝毕竟喝多了酒,看起来清醒,实则远比平时更经不起撩拨,此时凝视着心爱之人笑意yinyin的眉眼,某些从前不敢细想的念头便开始翻腾了起来,忍不住抬手摩挲对方细滑的脸颊:“我还要把你灌醉。”
游昭轻瞥他醉意朦胧的眼睛,眸光微动,声线愈低,仿若诱哄:“然后呢?”
“然后,”赵闻筝手指轻轻拨弄他耳际的发丝,“然后我要把你吻到喘不过气。”
随着话音一起落下的,是一个浅浅的吻。
他根本不给游昭“悔过”的机会,一吻过后,便倒了杯酒塞进游昭手里,盯着他喝下去,又倒了第二杯,第三杯……
游昭来者不拒,笑笑地把那一坛子酒都饮尽了。最后赵闻筝提着空了大半的酒坛,望着他丝毫没有变化的脸色,迟疑道:“小昭,你是不是……”传说中的千杯不醉?
这是特制的药酒,度数的确不高,可也不该喝了这么多还一点反应也没有。
“不是。”游昭否认,“我醉了。”
他用那双清凌凌的眼睛盯着赵闻筝,强调似的重复一遍:“三哥,我已经醉了。”
他已经有点不耐烦了,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他在索吻。
赵闻心神一荡,立刻扔了酒坛,捧着他的脸,简直是急不可耐地吻了过去。
这种时候,谁还管他有没有真的把游昭灌醉,那都是末节。
唯一紧要的,他要吻他,立刻。
饮过薄酒的唇舌比平日更加shi润,也更加炙热。他们品尝着对方嘴里的酒香,外面的烟花还在继续,可他们谁也没心思去看,只是一刻不停地吻,吻,吻,像一切沉溺于爱河的情人那样,交换气息,交换唾ye,交换滚烫而chaoshi的心意。
酒意在呼吸间熏蒸,唇舌交缠间粘腻的水声又进一步地催发了情·欲。赵闻筝渐渐气促,额头蒙了一层薄汗,一只手情不自禁地下移,想把游昭深深地揉进怀里。
但他到底还保留着最后一分理智,顾忌着游昭的身体,并没有这么做,摸索到游昭的手,便难耐地握住,揉按了片刻,却是饮鸩止渴,反倒被那冰凉细腻的触感激得愈发情动,喝的酒仿佛都在他的血管里烧了起来。他不得不赶在失控之前先一步退走,热得受不了地拉拽了一下衣襟,一面无法自控地盯着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