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她十岁之前,是游昭忙里忙外,Cao持家务。
照顾病重的继母,年幼的弟弟妹妹,偶尔还要跟着父亲出去干活。
其实一开始,也没有这么苦。
可在他十岁那年,游母生下小弟,坏了身子,这一切便只能由他来担着了。
到他十五岁的时候,眼看着游母就要不行了,恰逢归一宗十年一度的弟子大选,游昭幸运地被看中。归一宗出手,用灵药帮他挽回了游母的性命,只是如此一来,游昭从一开始,便欠了宗门的。
他一个新晋弟子,这两年好不容易才还清了这笔债,眼看着人生要翻新篇章了,又被原主推入了另一个深渊。
赵闻筝默了默,倏尔站起身来。
游昭偏过头:“怎么了?”
“我……”赵闻筝搓搓手,“我去帮帮她。”
游昭的神情有一瞬间的奇异,片刻后道:“不用的,你是客人。他们忙得过来。”
“他们”指的是巧巧和她才七岁的弟弟。
赵闻筝走进简陋的厨房,便看到巧巧正在洗锅,她身量不够,踩着凳子才能够着灶台。凳子的四条腿立在坑坑洼洼的地面上,随着她的动作摇摇晃晃,看得赵闻筝胆战心惊,生怕她摔下来。
灶台后面,那个小男孩则在生火。
俩孩子都没怎么见过生人,他一进来,两双大眼睛都看向了他。
赵闻筝摸摸鼻子,对巧巧说:“我来帮你吧。”
巧巧有些慌,扭头朝着堂屋喊:“哥,他……”
“我跟你哥说过了。”赵闻筝尽可能笑得和蔼可亲,对那男孩道,“起来吧,这里就交给我了。”
那男孩比巧巧还怕生,闻言怯怯地站了起来,露出了一张蹭了几道煤灰印的小花脸。
赵闻筝给他把脸擦干净,把人送去堂屋陪他哥去了。
小孩儿躲到了游昭的身后。
游昭摸了摸他的脑袋,话却是对赵闻筝说的:“你真的不用做这些。”
“你是担心我会搞砸吗?”赵闻筝故作轻松地对他笑笑,“放心吧,只是烧个火,我还是应付得过来的。”
说完,他就回厨房去了。
他一身锦衣华服,和厨房格格不入。巧巧不安道:“哥哥,你是客人……”
“我算什么客人。”赵闻筝瞅瞅四周,一咬牙,开玩笑地哄她,“你刚刚不是还叫我嫂嫂么?”
巧巧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可是哥不让我叫你嫂嫂。”
“我不是这个意思!”赵闻筝生怕她真的再来一声“嫂嫂”,忙道,“我是说,我和你哥成了亲,咱们就是一家人。你想想,要是你哥站在这里,他也会帮你的,对不对?”
巧巧呆呆地看他:“家人?”
“对啊。”赵闻筝对她眨眨眼,“游昭是你哥,我也是你哥,都是哥哥,不要厚此薄彼嘛。”
巧巧“哦”了一声,低头闷闷地刷掉锅里的水,等赵闻筝蹲下去了,才说:“所以,我是有两个哥哥了吗?”
这个关注点。
赵闻筝哑然失笑:“对,你有俩哥哥了。”
下一刻,他就看到巧巧忽地红了眼圈。
巧巧胡乱抹了抹眼睛,小声说:“哥哥,你和上次来的时候,好不一样。”
小姑娘的声音软软的,带着强行压抑的哭腔。赵闻筝一下子心软得不行,柔声说:“那你觉得我这样好吗?”
“好。”巧巧猛点头,随后又嘟囔说,“你上次过来,都不跟我说话。”
那时原主过来“提亲”,游父让俩孩子叫人,小弟怕生,没敢叫,她叫了,却连一个眼神都没得到。
这当然不是他的错,赵闻筝很明白。
然而他听到巧巧这样说,还是觉得不好受。
他说:“对不起啊,巧巧。”
这声对不起,是替原主说的。
而此刻,厨房外,堂屋里。
男孩儿仰脸看着他即便瞎了眼也俊美出挑的大哥,懵懵懂懂地问:“哥哥,你在想什么呀?”
游昭垂下眼帘,掩去了所有的情绪波动,若无其事地又摸了摸他没什么rou的脸蛋,微笑着说:“没事。”
男孩儿年纪小,很容易就被糊弄过去了,转而担忧地说:“哥哥,你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啊?”
“快了,别担心。”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厨房里的窃窃私语也始终没断过。游昭能听到男人含笑的声音,温和的,似乎是在一本正经地说着笑话;巧巧不经逗,笑声直飘了出来。
听起来,这对“姑嫂”相处得似乎很不错。
游昭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小弟说着话,侧耳听着厨房的动静,渐渐地又陷入了沉思。
他自以为是在思考赵闻筝的用意。
直到他听到小弟小声问他:
“哥哥,你在笑什么呀?”
游昭倏尔一惊,抬手抚上自己的嘴角,这才愕然地发现,他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