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意钳着林焞的手,等那一群小孩儿走远一点才松开,漫不经心地甩甩手:“林焞?”
林焞眼神有些戒备:“是。”
“你们家的建材,是真挺好。”
林焞本来是跟着别人出来的,对荆意这个人也只局限于基本认识。比如说他是荆家小儿子,在外看起来散漫轻浮,做事毫无章法,但是手段了得,接手的家族企业规模日益扩大,后来跑到娱乐圈去,在蛋糕紧缺的情况下竟然还能分得一大块,短短时间把嘉木传媒做成业内大头。
林焞对这个人没什么了解,也没觉会有什么交集。而且对方突然说的这些话,实在是让人感觉莫名其妙。
看见他表情,荆意忽然觉得索然,随口说:“绕弯子没意思,我直说了。”
“离秦弋远一点。”
林焞愣了一下 ,心头一紧,极快地反驳他:“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自己知道。”荆意说,“我懒得和你多说,总之,他不是你能够攀上的人。”
“而且……”荆意话锋一转:“你哥没和你说吗?”
“说什么?”
“当然是他们的关系。”
“我哥和我说了,他们是朋友。”
“朋友?”荆意嗤笑一声,“你信了?”
“当然。”
“不用在我这儿装。”荆意随手转了转指上的戒指,“你会跟你哥一起进来,就是已经试探过他了?”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林焞抬了抬下巴,“我哥都答应帮我了。”
“帮你?”荆意冷笑道,“你哥要是真的帮了你,你才是倒了大霉,连着你们家那个小破公司一块儿倒霉。”
“你以为我和你哥是朋友啊?”荆意说,“我只是不想秦弋再出手。你知道上一个招惹你哥的人怎么样了吗?”
林焞不屑地偏开头。
“你自己要是做好准备了就随意。”荆意上下扫了他几眼,“不过就你这样的,秦弋也看不上。”
林焞愤愤瞪了他一眼:“那和您就没有关系了!”
林焞满脑子都是荆意说的话,他又想林蔚安,总是怯怯沉默的样子。
那样子怎么可能得到秦弋的喜欢?
秦弋荤素不忌,情人加起来快一个系。他和林蔚安也许不过一时,这又能证明什么呢?
他掏出手机给林蔚安打电话:“喂,哥?”
那边传来仓促窸窣的声音,还有抑制的喘息,林蔚安声音比平时急一点:“怎么了?”
林焞发狠地捏着手机,声音一派轻松:“没有,哥,我俩这么久没见了,晚上一块儿聊会儿天呗?”
“嗯,嗯呃,再说吧……”
电话仓促挂断了。
“不是说,挂断,挂断吗?”林蔚安喘着气,刚要把手机放到柜子上,被他一个深顶颤得把手机摔下去。好在下面有地毯,声音听起来不大,应该没摔坏。
“我挂了,但是不小心按错了。”秦弋咬住他的后脖颈,“你和你弟关系很好?”
“一般。”林蔚安说完这句,又想起来林焞对他自己和秦弋之间的事情含糊暧昧的态度,兴致都落下去了。
秦弋察觉到他这细微的变化,动作缓下来问他:“怎么了?”
林蔚安不想扫他的兴,强撑起Jing神假装嗔怒:“我说了不做的。”
秦弋笑起来,在他shi淋淋的小腹上抹了一把:“那你说是谁先硬的?”
“硬了也不要做。”林蔚安嘴硬地反驳。
秦弋继续笑,重新抽动起来。
做完了就在浴缸泡着,秦弋帮他揉腰,一边揉一边说:“要是有什么人来找你说什么,过来问我。”
“找我什么?”
“不管什么,别人和你说我什么,你不要信。”
“知道。”林蔚安说。
晚上吃了饭刚八点,林蔚安找到林焞说的带喷泉的锦鲤池,坐在石凳边等他。
“哥。”林焞走过来,递给他一罐可乐。
“谢谢。”林蔚安随手接过来放在一边。
“不喝吗?”林焞问,“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可乐。”
“已经不喜欢了。”林蔚安说。
他以前是很喜欢可乐,喜欢气泡在嘴里蹦跶的感觉。但是林焞小时候身体不太好,林蔚安在林远山那儿住的时候冰箱里总放着可乐,看见林蔚安喝可乐,林焞也闹着要喝。陈可贞就跟林远山说,要不然以后别放可乐在冰箱里了,这种东西喝多了对小孩子不好。林远山则要直接很多,说弟弟身体不好,哥哥要照顾他,以后不要喝可乐了。
林蔚安后来没有再住在那里,拿起可乐的时候还是会下意识犹豫。那种亲吻小气泡的感觉再也找不到了。
“是吗?”林焞笑着摸摸后脑勺,“人的喜好是会变的啊。不过我现在还是喜欢可乐。”
“嗯。”林蔚安和他没什么旧可以叙,“找我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