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da?”林蔚安微讶。
之前秦弋说他手机摔了,让他安心养病,便不肯给他了。林蔚安不常玩手机,只是要和Anda把事情解释清楚,以免闹更大了。
秦弋仍是三分无赖样,说他解释过了,既然如此,林蔚安也就没有再说要手机了。秦弋给他拿了几本书,时常陪着他,林蔚安不觉得闷,反倒觉得难得的有趣。他喜欢和秦弋呆在一起,和秦弋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安心又舒服。
与外界这样一隔绝,这些天竟是都没有再想起来。
“见你一面可不容易。”Anda意味深长地说。
林蔚安不解地看着他。
Anda没兴趣说人家的底,况且是这么个危险人物,挑挑眉坐下问他:“怎么样了?”
“挺好的。”林蔚安如实说,“医生说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是吗?”Anda说,“那挺好。等你出院了,过去我那儿喝两杯,让人给你庆贺一下,去去晦运。”
林蔚安有些好笑,但是不好拒绝。他和Anda认识纯属意外。林蔚安没有搬地方之前,有时候会去附近一家Gay吧,点一杯酒,抿一两口。
置身于那样的热闹中,会觉得自己的孤独和寂寞少一点。
他就是在那里遇见了Anda。
Anda送了他一杯酒。
在那里,送酒的意思太过明显了。林蔚安看着酒端上来,说不上心里哪一根线动了,竟然真的拿了。若是当时真有了什么,说不定早不是现在的样子。
可事实就是,Anda和他坐在酒店的时候觉得他实在无趣极了,无趣到没有兴趣。他们俩坐在酒店里打了两个小时的斗地主,坐在窗边喝酒,然后各自分了一半被子。
他后来去的几次都是和Anda坐在一起。
他看过Anda跳舞,看过别人喊他九哥,看过许多那一晚没有见过的样子。林蔚安会觉得羡慕,却在举手投足试图模仿的时候落了下来。
再后来他一心把自己放在盒子里,紧紧缩成一团,对什么事情都消极困倦。对于Anda的邀约,他都推辞了。Anda被拒绝了两次以后就再也没有喊过他,两个人也没有再联系过。可那天找人报警的时候他思虑一圈,除了Anda居然想不出还可以找谁了。
既然是他先麻烦了人,那么对于这样一个要求,林蔚安大概找不出什么理由来拒绝。
Anda见他答应了,也点点头。他不是虚伪客套的人,不爱磨嘴皮子,只是过来看了一眼,见他没事就走了。
这一次巧了,出门撞上刚好过来的秦弋。
秦弋手里还拿着食盒。
Anda忍不住挑眉一笑,三分挑衅七分了然。
秦弋冷眼望去,警告意味甚浓。
当真是“此时无声胜有声”了,Anda唇边漾开笑来,企图化解一下这满是硝烟味的战场。然而,秦弋已经推门进去了,并且略有些重的关上门,没给他留机会。
难办,Anda无奈地想,自己这可什么都没得呢,平白得罪了一位人了。
“不是说好好休息吗?”秦弋有些不满地看着他,“医生说要静养。”
“一直坐着呢。”林蔚安说。
秦弋知道自己想说的不是这个,可看林蔚安没有半分领悟的意思,他也没法,支起小桌子把晚餐拿出来。
“汤是我熬的,粥是食堂买的。”秦弋说。
林蔚安就先拿了汤喝掉。
秦弋眼瞅着他喝完了才状似无意地随口问:“怎么样?”
林蔚安本想说还行,可是一想这样听起来敷衍又随意,就改了一下:“很好喝。”事实上他对汤一向没有很感兴趣,也不太喝得出来,只能尝个咸淡了。
秦弋却很满意,伸手拿了粥碗要亲手喂他。这样的动作太暧昧了,况且林蔚安一个大男人,手都好好的,实在没到要人喂的地步。
可是林蔚安舍不得拒绝。左右房间里只有他们,能占些便宜就很知足了。
一喂完林蔚安,秦弋打水让他擦过了,就催着他睡觉。林蔚安哭笑不得:“我早上睡到九点钟,中午又睡了三个小时,现在是真的睡不着了。”
“那看会儿书?”
林蔚安摇摇头:“你今天不回去吗?”
“不回。”秦弋说。
“那你和我说会儿话吧。”
“行啊。”秦弋坐在他身边:“说什么?”
他们俩不常刻意找话题,林蔚安也不知道平时都聊些什么,沉默了一下重新问起于将。秦弋不想和他说这个,轻轻抱着他亲过去了。
林蔚安身上到处是伤,秦弋不敢上下其手,专挑这一处蹂躏,将人折腾得几近喘不上气。
“我要睡了。”林蔚安喘着气。
“睡得着?”
“困了,困了。”他连连讨着饶。
秦弋忍不住笑,伸手握住他的手缓缓抚摸。林蔚安好像喜欢极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