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四十三层酒店房间里的周栗到现在还有点懵。
他干嘛?拉自己来开房?
气氛真是个奇妙的东西,之前周栗还心痛的死去活来要与他恩断义绝,现在却是满脸尴尬一身僵直。
说好老死不相往来重新开始生活的周栗童子鸡时隔七年,被最喜欢的人拉来开房,满脑子过了遍小电影的情节。
江白泽脱了西装外套随意丢在沙发上。
“现在能说了?”
“说什么?”
他为什么要脱衣服?
“你不是说自己和男朋友很好?怎么又没谈过男朋友?哪句是真的?饭店拉着你手的是谁?”江白泽点了根烟。
“你会抽烟?我记得你以前根本不会。”周栗被江白泽点烟的动作吸引,没注意他的问题。
“你走后开始的,不抽不行,太想你的时候总不能去碰毒?”
“呵,因为想我才学会抽烟?但却不找我?”
周栗没忍住讥讽出声,只觉得万分好笑。
同一个世界,同一种男人。
“我二十五了,不是十七!”没忍住,周栗又补了一句。
江白泽看他一眼,面不改色:”你有空说这么多,那我问你的话,你为什么不回答?”
“麻烦你别能别用这样的态度和我说话?我不说你能怎么样?想聊就聊,不想聊就让人走开,永远不想见到我这话也是你说的吧?既然永远不想见到,那你开车把我带来这是什么意思?打自己的脸玩儿?你还以为我是以前?我之前已经说了,我不爱你了,无爱则无惧。”
周栗受不了他这样的语气,好像什么都由得他做主了:“而且江先生,你把你自己的男朋友丢下,带着我这个几年前的旧前任来酒店开房,不觉得很好笑?我是不是可以解释为你这是想邀请我上床?怎么?方曲满足不了你么?”
“方曲和我没有那一层关系。”
江白泽将手里抽到一半的香烟按灭在烟灰缸里:“别没搞清状况就满身带刺,没有方曲也没有贺子鸣,别说他们,我身边没有任何人,如果之前在饭店你说的不是气话,那么我和你一样,在分开的这些年里,除了你,我没找过第二个。”
江白泽说完轻轻一笑,笑得迷了周栗的眼,稍挑的眼尾熠熠生辉:“别说身边没人,omega我都没碰过。”
周栗被他这一句话炸的,震的手一挥,将桌上放置的茶杯挥的掉在了地板上。
幸好地板铺着松软的毛绒地毯。
回过神,快速弯腰去捡那个完好无损的杯子,抓住后也不放回桌上,就这么握在手里,刚刚的嚣张跋扈全然不见,也不知道尴尬个什么鬼,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别开玩笑。”
因为头低着,周栗看到一双修长的腿走到自己面前。
江白泽不紧不慢的朝他伸手,捧起他的脸凑近他:“所以你呢?”
周栗脸红的快滴血,他慌慌张张的拨开江白泽的手,人不自觉往旁边挪:“我,我…”
“嗯?”江白泽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没再跟过去让他更紧张。
心慌意乱的周栗被他追问的一咬牙:“没…没有又怎么样!那方曲呢,没关系为什么在你身边?别说什么凑巧遇上,天底下的凑巧都到你身上了。”
像是没忍住,江白泽十分没形象的笑出声,也不知道是因为听见周栗也是个处高兴的还是怎么,他走回沙发,一脸惬意的坐着:“还真是凑巧遇上的,我来京第一年就遇到他,那时他跟着一个有家室的人,算是被人威胁豢养吧,遇到之后他就求我帮他脱离那个人,念在当初送过一条毯子给你坐,我就出手帮了他一把。”
周栗打断他:“那是你花钱买的。”
江白泽没忍住扶额又笑了一声:“是么?我不记得了。”
“你还能记得什么。”周栗小声嘀咕。
“我记得和你在一起的每件事。”江白泽瞧了他一眼,认真的接了话。
…
“之,之后呢?”
“之后他也没地方去,他们家里情况不行,需要钱,我就给他钱,他替我打工。”
“他一个干服务员的能替你做什么?难不成你做的生意就是开饭店?”周栗十分不满的抱怨。
他觉得方曲就是喜欢江白泽,所以无论怎么样,他对方曲都零好感,喜欢不起来。
“现在我的说完了,你呢?”
周栗闻言一僵,刚放松的心又开始紧张,他偷偷打量了下江白泽:“我没什么好说的。”
江白泽不打算放过他:“所以你是问完我就准备耍赖?不说了?”
“没没没。”
周栗叠声,赶紧摆手:“我不是要耍赖,是真的没什么好说的,我吧,那会可能就是刚到国外不太适应,吃不下什么,也睡不着什么觉,家里人觉得我瘦的太厉害,就去看了医生,吃了点药,后来就慢慢好了。”
江白泽眼里闪过一瞬而逝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