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就是了,那天万均修进门给孟新辞送牛nai的时候,孟新辞正在写一个什么东西,见万均修突然进去,就急匆匆地合上了本子。
万均修没有看到所有的内容,只记得露出来的地方有半句话。
走向我。
而杂志上写着的是:当我满心欢喜地走向你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在坚定不移地走向我?
万均修一下子瘫坐在轮椅上,好像失去了全部力气一样,再也挺坐不起来。他靠着轮椅靠背静静地坐着,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办。
过了一会,他觉得不能继续再坐在店里了,他想回家。
虽然心里已经确定,可是还抱着一点点期望,期待只是自己想错了。
他知道孟新辞要写一个故事,孟新辞已经和他说过,但是他万万没想到影响力会那么大,会有那么多人甚至连杂志上都在说这件事。
如果真的是这样,新辞怎么办?
自己可以躲在这座小城里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孟新辞不行。
旁边小吃店的老板还惊讶万均修怎么大中午的就回家了,他可是每天雷打不动七点多才要打烊的人。
万均修讪讪地笑笑,说家里有事,要先回去。
万均修回家的时候一路都在恍神,中途撞到了好几次沿路的景观灌木丛,有次差点栽了进去。
要不要走向我,要不要走向我,要不要走向我。
这句话像一根针扎在万均修心上,从隐隐作痛,变成痛到无法动弹。
中途他好几次停下来,让自己冷静下来,才能接着往下走,到后面甚至要抬起手来把眼泪擦掉才能继续走。
好不容易到家,一向爱干净的万均修连轮椅都没擦,鞋也没换。他仗着自己反正感觉不到疼痛,冲着用膝盖顶开了孟新辞房间的门。
孟新辞高中毕业后那段时间又忙着找工作,又忙着填报志愿,在收拾这些东西拿去卖废品的的时候肯定会有遗漏,希望他不会真的把那些东西收拾得干干净净。
肯定还会有一些没有收拾赶紧的,绝对不会什么都不剩的。
万均修在面上没有找到什么,转后又把视线移到他从来打不开的抽屉。
这个抽屉年久失修,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拽得开,关上也要好大的力气。万均修想了好多办法,最后索性找来一根绳子,拉着那根绳子猛地一使劲才把抽屉打开,还好没有摔出去。
抽屉里面果然没有收拾干净,还有一些孟新辞以前的东西,有他看过还没看完的小说,有他三好学生得的钢笔,还有一本没用完的作文本。
万均修先是拎着那本作文本看了好半天,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真的就是一本简单的作文本,上面还有老师的批注。
万均修挺失望的,什么都没找到,说不定真的被孟新辞已经全都当废纸卖了。
可转念一想,前不久的那通电话,孟新辞明明说过的,说是这个小房间里,还有好多好多他的秘密。
他抬起头来环视了一圈,这房子比他脸都干净,能有什么秘密?
他又低下头,看着抽屉里这本小说,看名字不应该是孟新辞会喜欢的那类,他那么多喜欢的小说最后都搀着一起卖了废纸,唯独这本却留了下来。
万均修把那本小说拿了出来,始终手上的力气不够,书掉在了地上,散落下来好多写得密密麻麻的纸。
万均修勾着身子,几乎要把上半身都贴在腿上才顺利把那几张纸捡起来。
要么是密密麻麻地写着他的名字,要么是一些不成章法的句子,零零散散地散在纸上,想来是随便一把扯过来,不敢不顾地胡乱写的。
万均修终于看到了那句话,和杂志上的有很大差距,却更让他觉得难受。
孟新辞写的是:“有一条长长的且全是泥泞的路,我在这头,你在另一头,我始终在朝着你的方向走,可是这条路很长,我走的好慢,为了早日相见,你能不能也走向我?”
万均修觉得好愧疚,从来孟新辞给他的喜欢都是坦坦荡荡的,任他怎么骂怎么躲,孟新辞也从来没有后退过,哪怕到现在,孟新辞也还是那么坚定地相信他们会有以后。
而万均修自己呢,明明他自己也动心了,可是却总有顾虑,总在迟疑。
这段路那么长,却只让孟新辞一个人走,未免太自私。
太久没有看到孟新辞的字,没有看到孟新辞的东西,现在突然看到,一下子把万均修拉回很久以前。
那会孟新辞写作业还是客厅里,光线太暗,孟新辞总是会把头离桌子很近很近。那会万均修担心他会近视,总是会伸手拍拍他的后背,提醒他要坐直坐正。
孟新辞的字写得很好,万均修很喜欢孟新辞写的字,现在突然看到,再想到以前,万均修笑了起来,随后又哭了,哭得好难过,好伤心。
瘫痪位置高的人,本身肺活量就不高,这会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和孟新辞的每一次亲吻,拥抱,甚至连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