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么低着头把事情做了就立马退出包厢,要么只能装作不认识、不记得,厚着脸皮抬起头笑着问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好在周六,客流量实在大,经理又多派了一个服务员和他一起工作。他和那个人商量好,他负责打扫卫生,平时包厢里有需要就让那个人去。
这种好事,那人当然同意。
KTV的午夜场最难打扫,人们总是接着黑夜和酒意肆意宣泄情绪,无论是高兴或者悲伤。等宣泄完了,留给服务员的就是一地残渣,要是倒霉一点,还有喝多了吐出来的秽物。
打扫的时候要捏着鼻子,屏着呼吸。孟新辞肯愿意打扫卫生,那个人高兴还来不及。
孟新辞也觉得松了口气,这样他就不用见到那些熟悉的面孔,只用等他们走后把包厢迅速打扫出来就好。
已经临近打烊,孟新辞怔在卫生间里洗抹布,他有点懊恼,今天打扫卫生的时候不小心溅到脏东西在裤子上,一会还得拿回家去洗。
最近天气冷的要死,一直都是Yin天,也不晓得明天能不能干。要是不干,还得从家里找一条这样的黑色西裤穿着上班。
他肯定没有这种裤子,他的裤子都是运动裤或者牛仔裤。万均修应该有,就是他的那些裤子,都是宝贝得很,这么多年了也就见他穿过两三次,不知道万均修肯不肯借。
白天那通电话的原因,孟新辞心里舒服了不少,好像双喜临门似的,今天守门的还是昨天那个叔叔,很爽快就放孟新辞进去了。他心里还挺高兴,要是换成那个叽叽歪歪的大爷,这包烟铁定要送出去,明天还得买一包。
这两桩事情加起来就够他开心了,连同走路都不觉得脚底板很痛。
轻轻打开门,万均修今晚已经没有等他了,房间门已经关着,里面也没有动静。
他已经两天没看到万均修,冷战结束心里自然会想念。
轻轻打开房门,万均修已经躺在床上休息。
他踮着脚尖走到床前,把万均修不知道什么时候耷拉在床边的胳膊塞回到被褥里。顺手探了探被子里是否暖和。
啧,还是一片冰凉,今晚铁定是温凉水洗的澡,这热水器说什么都要买。
孟新辞没开灯,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线把被子掀开了一点,动作轻柔地帮万均修按摩。
长年这么坐着,万均修的肚子上有一点点软rou,和干瘦的肋骨形成鲜明的对比,浑身上下也就这里看着有点rou,下面的骨盆和髋骨照样瘦得能摸到骨头。
也不知道这些按摩手法对不对,有没有点作用,孟新辞顺着帮他两条腿按摩个遍,脚踝也轻轻抬起来帮他松动松动,待关节揉开了才轻轻放下。最后帮万均修翻了个身,摆正双腿才慢慢退出房间。
后面的几天,孟新辞都是这样,只不过也有了一点细微的变化,大概万均修也猜到他是去打工了,不然怎么可能每天半夜才回家。
孟新辞没说,万均修没问,只是每天孟新辞回到家,桌子上都放着一个保温杯,打开是热好的牛nai。
孟新辞知道万均修心软,知道他没办法真的生气。
拿捏住这点,他胆子大了起来,半夜到家推开万均修房间的门胆子都大了一些。
周六周天KTV生意最火爆,孟新辞忙的要死,拖拖拉拉弄好下班到家已经五点多。这回是真的太晚了,他没去看万均修,想着明天就休息了,可以和万均修相处一整天。
保温杯里的牛nai都已经不烫了,温温的入口刚合适,孟新辞端着那杯牛nai小口小口地喝着,脑海里安排着明天要怎么过。
第二天孟新辞还在睡觉就听见外面有动静,是万均修醒了,听声音应该是在打扫卫生。
孟新辞一头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就出了房间,“你在打扫卫生吗?”
万均修摇摇头,低声说:“没有,就是想趁年前把这些脏衣服还有床单被罩洗了。”
孟新辞闻言,招呼他歇着他来洗,说完又钻进房间把被套什么的拆下来。
只要他在家,这些事情都是他做,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万均修勾头看了看孟新辞,头发睡得乱糟糟的,这会拆被套的时候还大大地打了个呵欠。
“困就再睡一会,搞不懂你为什么要上夜班。”万均修带着点埋怨的语气,幽幽开口。
“没事儿,我都不困了。”这算是这段时间一来,孟新辞和万均修最正常的一次对话,正常到孟新辞想掉眼泪。
沙发上还搭着件牛仔外套,万均修转着轮椅到沙发面前,把手伸进口袋里检查有没有装着东西,以防一会洗衣服的时候纸屑搅得满洗衣机都是。
有个方盒子掉了出来,万均修的脸立马垮掉。
他将那个小小的纸盒子捧起来砸到地上,怒吼这:“孟新辞你给我滚出来!”
孟新辞听到动静了,扔着被子就出来,还没来得及问万均修怎么回事,就看到地上那包没来的及送出去的烟。
他结结巴巴地解释:“你听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