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非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他们最后一次说话时闹得那么难堪,把话说得那么狠,上一次见面时因为药物的缘故那人的意识并不清醒,否则还不知道最后会是什么样子。
温知非回复:回家了。
大概是不敢强加挽留,陆昭谏只说:我会想哥哥的。
温知非再没有理会,昨晚没有睡好,回到家便去补觉了,好在爸妈都去上班了,不会去追问他昨晚去了哪儿。
睡醒后和沈衍西聊了会儿天,沈衍西说国外这几天都在下雨,天气转凉,如果他已经做好决定了,收拾行李的时候记得多带些厚实的衣服。
【学长不用担心我,我又不是小孩子,能照顾好自己。】
回完消息,温知非扭头望窗外看去,本来绵密的细雨越下越大,道路上已经汇聚了一个个小水洼,打shi了行人的鞋袜,才下午三四点,天却暗沉得像夜晚来临。
温知非静静地看了近半个小时的雨,然后换了身衣服,拿伞往外走去。
温知非买了菜,打算给陆昭谏做晚餐,结果刚打开公寓的门,就听到房内传来“哐当”一声闷响,是东西砸落在地的声音。
想到陆昭谏手上的伤,温知非怕他又做出什么来,放下手中的果蔬,换好拖鞋就往卧室走去。
房门虚掩着,温知非推门的动作很轻,再加上房内人正专注地做着自己的事情,所以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
似乎是刚下班,陆昭谏还穿着一身正装,正慌乱地在抽屉里面翻找着什么,东西都被扔到了地上,有的已经摔得四分五裂,房内一片狼藉。
所有的抽屉都已经找遍,却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陆昭谏面色Yin沉,rou眼可见地变得躁郁起来,一脚踹翻了床边的椅子。
温知非被他吓得几不可见地抖了一下,眼见他走向衣柜,打算继续寻找,温知非深吸了口一气,一步步向他走近,淡淡道:“别找了,那些药我都扔了。”
听到他的声音,陆昭谏猛地转过身来,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温知非时一下子怔住了,就这样死死地盯着他,半晌才得以回过神来,咬牙切齿地问道:“谁准你扔掉的,谁允许你出现在这里的?”
他那些药副作用太大,主要作用也和他的病没有一点儿关系。
“他害怕,我过来陪他。”温知非被他危险的眼神盯得头皮发麻,却仍大着胆子道:“而且那些药根本治不好你……”
“那些药治不治得好我跟你有什么关系,难道你愿意待在我的身边,你要来救我?”陆昭谏的语调冰冷又讽刺:“不是你叫我去死的吗?我要是死了,不是正如了你的意吗?”
温知非哽住了,不论是他前面那句,还是后面那句,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不说话,陆昭谏突然迈步朝他走来,想起之前种种,温知非对于他的靠近心有余悸,见他伸手,下意识地就想躲,结果在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时,就被他一手抓住了手臂。
“滚。”陆昭谏把他往外拖,“你弄清楚,现在在你面前的是我不是他,我不需要你的陪伴,你给我滚,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我没有办法。】
【在四年的等待里,所有的期待都变成了恨,我的生活和记忆里都是你,因为这些是我存在的根本。可笑的是,我那时还从未见过真正的你。】
“你说的这些你自己信吗?”想起之前那些话,在被陆昭谏推出房门的那一刻,温知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用力地挣脱开了他的桎梏,扑到他的怀中抱住了他,“说实话有那么难吗?”
陆昭谏僵直了身体,如同一具雕塑般定在了那里,没有说话,也没有推开他。
很想他,以为再也不会有和他正大光明面对面地站在一起的机会,所以此刻本来是该高兴的。可一想到他是为了那个窝囊废才愿意再次回到这里,便怎样都压制不住心里的那团火。
温知非在他的怀里抬起头来,仰视着他,“没有做过为什么还要承认,告诉我那些事情不是你做的很难吗?告诉我你又在吃醋,这很难吗?”
陆昭谏低眸,深深的与温知非对视了几秒,他觉得他好像控制不住自己了,蓦地俯身吻上了温知非的唇。
这发展和转变来得太快,等温知非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摁在了床上,强势的吻掠夺着他的呼吸,有种缺氧的感觉。
他抬手要去推陆昭谏,可在半空中又放了下来,改为攥紧了身下的床单。
所有的动作尽数落入陆昭谏的眼中,他离开温知非的唇,眸中情欲翻涌,竭力让自己保持着冷静,“你要想好,不论是因为心软还是同情,只要你这次妥协,以后就算受再重的伤,哪怕即将死在我的面前,我都不会再放你离开。”
温知非沉默着,在死寂之后,陆昭谏即将起身打算放过他时,说了与此刻话题毫不相干的三个字:“我愿意……”
话音刚落,唇再次被人堵住。
曾经遭受的伤害很难轻易忘记,要说就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