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松明紧绷的身体猛然放松的那刻,阮陌北还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从对方无法抑制的呼吸声中,他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劲,难以置信地将手探去——
阮陌北:………………
他尴尬地收回手,呆了半晌,从床头摸过一张干净的帕子,轻轻放在贺松明身上。
原本旖旎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贺松明一动不动,头顶沮丧垂下的耳朵出卖了他的心情。
阮陌北清了清喉咙,他轻轻推了下贺松明后背,道:“擦干净去洗洗,然后睡觉吧。”
狼人缓慢地爬起来,光着脚,夹着尾巴去到卫生间,背影看上去些许恍惚,阮陌北感觉自己仿佛就是个渣男。
他做了什么?阮陌北摸着鼻子反思,咬咬耳朵捏捏尾巴而已,而且贺松明的手一直老老实实放着,没干别的,光被他摸摸,怎么就……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贺松明还是人鱼的时候,他俩哪次玩的不比现在过分?
阮陌北身后摸摸旁边的床单,还带着狼人的温度,干燥的,他没弄到上面。
贺松明过了一会儿从卫生间里出来,甚至不敢看阮陌北,他犹豫了下,最终在床脚的地毯躺下。
“上来。”阮陌北用了命令的语气,只有这样才不会多费口舌。
贺松明上床,躺在原本的位置,阮陌北抬手摸了摸他垂下的耳朵,上面沾着他口水,毛毛还shi漉漉的,轻声道:“没事,睡吧。”
“老爷,要我帮您吗?”
“不用了。”阮陌北将贺松明的尾巴捞起来,抱在怀里,“我累了。”
阮陌北本来就是带着玩笑的心态摸贺松明的耳朵和尾巴,光顾着好玩,哪里会起反应,倒是贺松明,才真正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贺松明终于安静下来。
鼻畔全是他身上的熟悉气息,阮陌北叹息一声,闭上眼睛:
“明天早上不用去管家那里了,我教你识字。”
“……是,老爷。”
一连五六天过去,阮陌北逐渐熟悉了身为城主的生活,贺松明经过管家的培训,已经做得有模有样,照顾阮陌北穿衣洗漱休息的任务全都落在了他头上。
跟在阮陌北身边端茶倒水,陪同他在靶场上练枪,在他处理公务时安静等在书房门口……贺松明在一步步实践中,进步得很快,加上阮陌北也不是很难伺候的人,工作甚至算得上轻松。
每晚阮陌北泡完澡回到卧室,贺松明都会把被窝暖的温热,老老实实躺在床上等他,一人一狼有时会折腾一会儿,又或者什么都不做,单纯地睡在一起。
贺松明已经不再像最开始那样稍微碰碰就受不了,最近的一次他蹭过来主动提议帮阮陌北,得到准许后下巴搁在阮陌北肩窝里,把他伺候得很舒服,显然为了这一天事先好好练过。
阮陌北对两人的关系发展相当满意,兴许终于确定了自己很喜欢他,狼人逐渐硬气起来,最开始那个必须要命令才敢行动,稍微做错点事就夹着尾巴等待责罚的样子慢慢消失,也敢对他做出闲谈式的回应了。
这才是他本来该有的样子,那种蜷缩在床脚地毯上,夹着尾巴畏惧责罚的样子根本不像贺松明。
转眼,在这方小世界过去了半个月,阮陌北空闲时刻,经常忍不住想这一次的灵魂碎片,会带给他怎样的回忆呢?
那些藏匿在他灵魂深处的东西正随着片段的一个个回归变得松动,跃跃欲试地想要探出水面,当灵魂被最终补全,他将迎来的,究竟是怎样的结局呢?
这天,月圆之夜。
圆月高悬在澄澈夜空中,分外明亮,贺松明傍晚时候看起来不太舒服,阮陌北就准许他去休息了,对方可是只狼人,会在月圆之夜有所反应,也正常。
城堡被袭击的消息传来,阮陌北正在书房处理公务,警报瞬间响起,亮起的红灯和警铃让阮陌北猛然抬起头,本能地摸向腰侧。
原本会扣在腰带上的枪.套不在哪里。
阮陌北愣了下,旋即反应过来,他作为的这个城主平时没有配枪的习惯。
可是……他的第一反应为什么不去躲避,而是摸.枪?
响个不停的警报吵得人心烦,智能手环接收到管家的通讯,此时正在城堡另一头处理内务的管家满脸严肃,告诉他城堡正在被叛乱的兽人袭击。
管家让他去防空洞暂时躲避,表示护卫队会很快平息镇压叛乱。
果然等到了这一天吗。
阮陌北良好地接受了现状,有压迫就会有反抗,饱受折磨,社会地位低下的兽人们终于受不了奴隶制度带来的伤害,不顾人类的底蕴强大,发起反抗,纵然会被镇压,被杀死,也远好过麻木地接受一切本不应该经受的。
阮陌北站在个人立场上,倒希望它们可以成功。
他相当不赞同人类在星际时代开启的殖民统治,在上个世界,星灵被破坏伤害,那些人丝毫不吸取曾经地球上的教训,仗着宇宙资源近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