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不是贺松明要找的目标。
星灵的另一半则出现在庄园里,挑选合适的目标。
直到某一天,安赛尔公司的高层,诱骗也许看过绝密账本的他来到庄园,设计了一场死亡陷阱。
但将要死在庄园里的绝不是阮陌北,他们落入了星灵的复仇。
不光是为了他,也为的它自己。
这,就是梦境和现实连接的节点。
阮陌北深吸了口气,眼角忍不住泛上shi润,在曾经向星灵提出要把其他人类带到这里时,他有想过这种必然会发生在星球身上的破坏吗?
是有的,地球的下场还历历在目,但那时候,他更多是在完成自己身为探索者的使命,因为他不知道,一旦没能完成任务,会对他回收灵魂碎片的行动造成怎样的影像。
星灵会怪他吗?怪他引来了破坏神殿的人类,还那么突然的死去。
阮陌北不敢听到答案,他将问题小心藏在心底,不敢问出。
贺松明扔掉晶体,它伸出手,一把推在阮陌北肩膀上。
阮陌北还沉溺在思绪之中,毫无防备地被推到在地,贺松明膝盖将他死死压住,将他长袍整个向上掀开,一直扯到小臂处,用白袍将阮陌北的双手死死捆在头顶。
“喂!”
阮陌北瞪大眼睛,抬腿踢他,被一把抓住脚踝。
贺松明另一只手抚摸着他脸颊,它凑得很近,两人鼻尖相碰,阮陌北感觉到了它冰凉的温度。
“这是你欠我的。”
阮陌北很清楚接下来将要降临的是什么。
终究还是逃不掉这个狗屁新娘的命运吗?
阮陌北试图挣脱捆绑他双手的衣料,察觉到他的意图,贺松明将他死死按住。
无法反抗,也无法从梦境里退出,庄园中现在只有他一个人,没有谁能再将他唤醒了。
“你欠了我很多很多东西。”
贺松明一举一动中都流露出狂乱的粗暴,但落在阮陌北身上的,却没有多少疼痛,它清楚知道人类有多么脆弱,稍微一不留神,就会变成一滩死寂的躯壳。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来呢?”
面对不断的质问,阮陌北根本没法回答,贺松明到底在问什么?
他欠了他什么东西?钱?不可能吧。
还是说以星灵身份在对他讨债?
似乎不太像。
这个时候,他竟然还有闲心思苦中作乐,阮陌北闭上眼睛,停止了无用的挣扎。
好像真的挣脱不开了。
那就随它便吧。
就当做了个另一方主角是贺松明的春.梦好了。
反正……这种梦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
从梦中再度苏醒的那刻,阮陌北脑子昏昏沉沉,他的衣服全都好好穿在身上,但梦境里发生的一切,明明白白存在于他的脑海中。
还好梦境里的化作邪神的贺松明不会追着他出来。
他正躺在领班的床上,鼻畔还全都是熟悉的气息,大概也因为这点,才会梦到……那样的事情吧。
阮陌北慢慢平复着心情,智能手环屏幕亮起,提醒他——在这段荒诞不经的梦中,他沉浸了整整一天。
这是第七天的凌晨四点半。
再过一个小时,天就会亮起,暂别了一周的太阳会重新从地平线上升起。
阮陌北掀开被子,下了床,双脚触碰到地毯,不同于梦境中的酸软无力,现实中的他,好得很。
手臂也没有因为长时间举在头顶发麻,阮陌北床上外套,发现藤蔓不知何时已经从窗缝中挤了进来,悄然蔓延至了整个房间。
雨还在下,不知道天亮的时候会不会停,阮陌北喝了杯水,走出房间。
走廊已经爬满了藤蔓,这些杀死了许多人的植物安静地趴在地毯和墙壁上,将壁灯缠住。
阮陌北不觉得害怕,如果这些藤蔓真受贺松明的控制,就必然不会伤害自己。
地毯上印着一行脚印,成年男人,皮鞋,荧绿色,呈现在阮陌北的灵视之中,仿佛会发出软牛皮底的熟悉脚步声。
他跟随脚印一路下了楼,楼梯扶手也全都被藤蔓占领,一楼的大厅更是重灾区,如同庄园已经废弃了许久,被肆意生长的植物占领。
大厅地上有一些泥水,兴许是藤蔓爬入的时候带进来的,阮陌北跨过小水洼,一路到了他从未来过的地方,隐蔽的侧廊上有一道窄窄的门,能够径直通往中央的庭院。
玻璃门上全是雨痕,上面还有荧光绿色的掌印,阮陌北把手轻轻印在上面,稍微一用力,就把门推开了。
雨幕织成透明的帘子,在庭院的中央,木槿树沉默生长着,隐藏在绿叶中的花朵被雨水尽数打落,漂浮在泥水中,鲜红染上了肮脏。
在树下,站着一道人影,他没有撑伞,就这样安静地站立着,仿佛在等待着谁。
阮陌北迈开步子,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