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说,他也是个受害者,他宁愿相信自己是被雷劈了,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无端被一男人Cao了这种令人难以启齿的羞耻事,何况还是在醉得不省人事的情况下发生的,能让他说什么呢?
当一个人想要逃避现实的时候,行动力是非常惊人的,简寻发现他和他爸在某些方面确实是一脉相承的,这点血脉关系骗不了人,‘怂’对他而言好像也是刻在骨子里一样,平时看不出来,关键时刻就展现出来了,他现在就觉得自己挺怂的,特别是在他快走到学生宿舍的时候,远远看见苏临夜站在他们宿舍楼下一颗树下徘徊的身影,整个人就像被踩着尾巴的猫一样差点没在原地嘣起两米高。
灯光把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远远看上去显得有点落寞,苏临夜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偶尔抬起头往他住的宿舍窗口瞅一眼,很显然是在等他,简寻剧烈的心跳一下子堵在嗓子眼,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慌乱,感觉浑身起了一阵颤栗,他停下脚步,原地踟蹰了一下,悄悄往右边的一处草丛跑过去,通往宿舍的路上除了一片低矮的绿植之外,间接有几颗比较高大的树木,可是由于晚上太过清净,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简寻不想被苏临夜发现,而且那几颗还不够人粗的树根本挡不住他的身影,他只能跑到后面的一栋教学楼。
由于太过急切,他步子迈的有点快,跨度也比较大,跑了几步,他就觉得不对劲了,他的两条腿好像面条一样柔软无力,每跑一步两腿间就传来一阵莫名的疼痛,腰部还泛着令人尴尬的酸楚,简寻咬着牙暗骂了一句‘Cao’,意识到是什么原因引起的,顿时整张脸发起热来,幸亏是天黑没人看见,不然他真的有点想去撞墙了,他又羞又恼,不禁想现在就跑过去抓住苏临夜一顿暴打,把他打成万花筒。只是他只能靠着想象力发泄一下,此时此刻他是不敢见苏临夜的。
他迈着七歪八扭的脚步一路拐到教学楼一处Yin暗角落,揉着自己的后腰,呲牙咧嘴的在黑暗中像只猫一样盯着苏临夜站着的方向。
早上他由于太过慌乱而没有注意到身体的变化,后来去补习,还有回来都是一路坐着车,没怎么走路,以至于他刚才一阵乱跑,再加上Jing神紧张,现在站定下来,各种不舒服就开始涌现出来了,简寻不敢想像那些激烈的场面,害怕自己一想起更想撞墙了,他在教学楼后面足足站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就在他差不多被初冬的冷冽刺骨的寒风吹得差点变成冰雕的时候,苏临夜才晃悠悠的走了,他才一步一步踱回宿舍。
宿舍里的人都睡了,老王和赵牧阳已经回来,不过看样子还是宿醉未醒,平常都是熬夜打游戏的他们今天意外早的就睡着了,老王还打起了呼噜,只有老马模模糊糊的翻了个身,在黑暗中叫了他一声又睡了过去。
简寻担心吵醒他们,轻手轻脚在洗手间里简单洗漱了一下就爬回床上躺尸了,身体的不适感渐渐舒缓,他整个人的Jing神也彻底放松下来,可惜睡不着,他盯着天花板,眨巴着眼思考着天亮之后该怎么办。
今晚苏临夜等了一宿没等到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明天肯定还会再来堵他,他也不可能每天避着他不见,同一个学校,他的教学楼离他不过几百米的距离,他自己也要上课,即使今天没见着,难道以后就见不着了吗,可是见了又该说什么呢?他们这种关系已经是超出正常范围,换句话说,是道德法律不允许的,虽然现在社会挺进步的,但是真的被暴露在天光之下的少之又少,又有多少人真正有那个勇气直面这样残酷的现实。况且他还天生就不是弯的,他好好一直男怎么就走上这么一条不归路,纯粹就是天意弄人,这可怎么办呐!
别人谈恋爱都没这么愁,怎么他一个还没谈过恋爱的男人为了另一个男人愁成这样,实在太他妈Cao蛋,太不可思议了。
简寻烦躁的在床上翻来滚去,差点把下铺的老王翻到地上去,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什么一大早装病逃回去家,什么下课后迈着风火轮直接冲出学校,或者干脆直接装死都想了个遍,仍然无计可施,全部都是一时麻痹自己的烂想法,他自己也知道这么做太幼稚太不理性,可是他没法理性去看待这事,这事的本身就已经超出正常范围,若是他天生是个弯的也就算了,当成打了个炮,问题他不是啊,而且他和苏临夜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两人好歹也是有点交情的,怎么能是打炮这样一个借口就能忽悠过去的,要是真的这么说,以后肯定连朋友也做不成了,还彼此在心里留个旮瘩。
真是愁死人了!
折腾了一宿,第二天简寻心惊胆战的一大早起了个床,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的顶着一头乱如鸡窝的头发,带着一双熊猫眼和苍白如吸血鬼的脸色,鬼鬼祟祟站在窗户旁往楼下看。
老王洗完脸刷完牙刚走出卫生间,就看见他连衣服也没换,平常这个点,简寻已经吃完早餐,穿好衣服坐在书桌前看书了,今天破天荒的还穿着睡衣,也不知道是不是起的太急,一裤脚还卷了起来,露出被冻的发紫的脚脖子,看上去跟马路上的流浪汉没啥两样,老王颇为惊奇的啧啧有声:“哎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