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老周求助了何之路,何之路将问题抛给何铭展。
何铭展算了一番,发现是笔划算买卖。可惜他对古董真无兴趣,若是珠宝,他便自己盘下。思前想后,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心态,何铭展将老周介绍给苟玳,三人一拍即合,爽快达成交易。
收购当天,何铭展还帮苟玳请了两名鉴定师和一名教授。苟玳对此没有异议,一下能有几个亿出账,远远多过他前些日子辛苦花钱。
古董若真有价值,介时破产后再售出,偿还投资款,也不失为好选择。
对于这笔支出,苟玳也不辩解,只是认真的凝望镜头道:“你知道商场上最难能可贵的是什么吗?”
上官静娴没跟上老板愈发跳跃的思路:“风口?机遇?”
苟玳:“不,是真情。商场上没有兄弟,甚至没有父子。可是人又最追求真情。老话说得好,患难见真情,如今对方有困难,我们买古董,帮一把,介时对方东山再起,肯定也承这份情,谁也不保证我们没有落魄之时。”
上官静娴感动于老板的义气,同是商人,这份侠义,她前夫身上可寻不到一点影踪,只有满满铜臭味。
苟玳见自己的胡扯成功带歪上官静娴,满意的关掉视讯窗,结束了这场小会议,放大了右下角的监控。
监控系统是上周安装的,一来为了增加支出,二来开放园区后人员混杂,担心有游客误入工作区。
监控内,梁君澈拎着一个大塑料袋,正蹲在自己门口。
他已经保持这个姿势许久,从苟玳和上官静娴对话开始。
似乎发现屋内没有响动,梁君澈拉了拉门把手,惊喜发现门未反锁,推门而入。
苟玳挑了挑眉头,将视线从屏幕转回正前方,有些诧异。
“投食送饭”这招,梁君澈这些日子频繁使用,只是往常只敢送到大办公区,打着“请全体布岱员工”吃饭的名义,没料到今日长进,长驱直入苟玳办公室。
梁君澈双眼迷离,一颤三晃地来到苟玳身前,吐出的一声“学长”也是醉意满满,仿若灌了两斤白酒。
演技不错。
若不是对方拿着餐盒稳健的手,不撒汤不漏饭,以及之前在门口偷偷摸摸蹲了二十分钟,等他开完会议,苟玳大概率就相信对方真醉了。
苟玳撑着下巴,打算看看对方演哪出。
“学长,我给你做的饭,试试嘛!”梁君澈一下蹭到苟玳身旁,语调带着撒娇的黏糊,末了还在他脸庞吹了口气,混着白酒的清香。
苟玳无奈。
梁君澈很清楚做戏做全套,因而在入门前,他掏出口袋里装在小瓶中的白酒,在口中过了一遍,又吐回小瓶中。
梁君澈不知,这一幕早就被苟玳从监控视频中看到。
“茅台啊,真浪费。”苟玳淡淡道。
梁君澈不知如何接话,不敢冒然靠近,又不愿拉远距离,只能半蹲在原地,双眸可怜巴巴地盯着苟玳,还不忘让眼神透出醉酒的迷离。
苟玳接过梁君澈手中的袋子,将内里的餐盒打开。
餐盒都是保温的,打开后还有热气涌出。
苟玳相信这确实是梁君澈的手艺,因为能将如此昂贵的原材料这般糟蹋的饭店和厨师,基本不存在。
苟玳尝了一口,味道可以下口,无功无过。侧头,对方眼神里满怀期待。
苟玳盯了梁君澈几秒,梁君澈立马反应过来,期待的眼神里马上又多了几分醉意。与此同时,几声咕噜咕噜的响声,从梁君澈的肚皮里传来。
“一起吃吧。”苟玳道。
梁君澈眼睛一亮,受宠若惊,忙搬来办公室边角的木凳,一气呵成完成所有动作后,猛地醒悟这般行动不够“醉汉”,又特别做作的将椅子推到,而后晃悠悠的扶正,再一步三抖身地坐回座位。
苟玳没对其表演发表评论,心无旁骛吃着饭。
梁君澈按捺住心底的小雀跃,举着筷子,捧着米饭,看苟玳夹哪一道菜,便紧随其后的夹了一口,整个过程中,依然不忘《演员的自我修养》,适时地像手抖症患者般,将筷子上的菜抖到桌上。
“别掉东西到桌上。”
在梁君澈抖落了第三只油焖鲍鱼后,苟玳终于无奈发声,为无辜的菜品和他可怜的办公桌。
梁君澈很听话,手抖表演依旧持续,菜品却很乖巧地都落回盘子中。
一顿饭,两人吃得很沉默,气氛却并不尴尬。
一人若有所思,一人沉迷于自认甜蜜的气氛的和演员的尽责表演中。
晚餐结束,苟玳起身,将餐盘和桌子收拾好。
梁君澈跟在身后,心底甜滋滋地,一切仿佛又回到当初,苟玳做饭他洗碗的美好时光,只是如今反了过来。
梁君澈在心底给自己加油鼓气,而后对苟玳道:“学长,人家第一次做饭,你是不是该给我一点奖励?”
苟玳将最后一块碟子放到洗碗机中,调好程序,看向身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