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抠着桌子角,局促不安:“你先去吧。”
吕北笑说:“那你准备一下,我先洗了。”
我讷讷点头,心里天人交战,吕北是叫我准备啥?洗得干干净净吗?
当时也不知道是咋想的,我突然把他叫住,脑子转都没转就问:“等会儿咱俩分床睡啊?”
吕北一愣,笑得色气,环臂靠在浴室门口:“怎么着?现在去换个大床房?”
他揶揄道:“平常看不出来你这么饥渴啊,可别有病过给我了。”
我一愣,讪讪着靠后一步,坐到离浴室比较远的那张床上,垂着眼不知怎么接这过分轻佻的话。
吕北洗的很快,十几分钟就冲完了,走出来热气腾腾的。他拿毛巾揉搓着短发,露出Jing壮的上身和腹肌,下半身只用浴巾简单围着。
他细致得很:“你去吧。我调的水温刚好,你直接洗就行。”
“……好。”
我这人平常话奇多无比,只在那个夜晚,像被人点了哑xue一般,口中只能发出简单的音节。
被他身上的热浪带红了脸,我赤着脚走进一片盛满吕北体温的水汽中。
关上门,看见厕所的镜子被水痕划得支离破碎,我又开始紧张得不知如何自处。说归到底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我很迟钝,反应不过来。
我打开喷头,让吕北调好的热水尽情冲刷躯干,又潦草地清洗了一下重点部位,然后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都坐在马桶上做破.处的心理建设。
走出来的时候,我想了想,我的四块腹肌只隐约有个雏形,倒还没到可以给吕北卖弄的地步,就套了短袖,利利飒飒地走到床边。
却见吕北一脸严肃坐在桌旁,他的头发早干了,正用指尖敲着我放在桌面上的那张纸。
他问我:“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探过头去看,是我的体检报告单。
“没啥啊,”我故作轻松:“这不是想告诉你嘛,我没病。”
他皱起眉:“这种东西你怎么会随身带着?”
“就,让你放心嘛。”
吕北不言语了。
可能是这个做法使他觉得沉重,我忙说:“我没别的意思,也不是怕你有啥问题,我只是,为了让你,不嫌弃……”
“行了。”
话还没说完,他打断了我。
这样的吕北我没见过。
他起身,翻找自己的裤子,抽出一根烟,点燃,才缓缓道:“你……”
眼见情况往不妙的趋势发展,我赶紧上前抽走这张纸:“我真没别的意思,就算我做错了,行不?”
吕北将这张检查报告紧紧攥着不撒手,他突然问:“你觉得你能跟我在一起多久?”
我说:“有多久算多久。”
他叹了口气: “你是,真的喜欢我啊。”
我也没松手,势要把纸拿走,语气坚定应着他:“嗯。”
“啧,”他想了半晌才说,“我们这种人,”顿了顿,改口,“我这种人,其实不会去谈什么长久不长久的。”
我手上动作一顿。
他说:“大家再爱得死去活来,最后不都是,该结婚结婚,该形婚形婚,该生娃生娃,该分手分手。”
我松了手,坐在他对面的床边,说:“不就是不能结婚么?不就是一张纸,重要吗?”
他说:“那是个身份,证明你俩到底算什么,不重要吗?”
他手逐渐发了力,将那张体检报告揉作一团。然后直直看着我,吞云吐雾的,呛得我想流泪。
我说:“对我来说不重要。我敢向你发誓,只要你要我,我这辈子不会离开你。”
吕北笑了,有点疲惫,他摇头:“你还太小,你不懂的。”
他叹着气:“兴许我不该霍霍你,你的日子还长着呢,该去找个小姑娘,以后也会好过些。”
我懵了,探身上前,急切叫着他的名字:“吕北,我这不是一时起意或者是激情所致,我跟你那些前男友都不一样。”
他又吸了口,似笑非笑看着我,说:“咱们也没认识多久,你不用急着表忠心。”
“不是的!”
我扬起声调:“不是的!我其实早早,我早早就认识你了!”
吕北歪头,有些意外。
都到了这一步,我索性就全撩了:“我还知道……沈敬。”
这个名字脱口而出的那瞬间我就后悔了,因为我看到方才还满脸游刃有余的吕北,脸色一下子就灰青起来。他像个被放了气的气球,这两个字一下击破了他外在所有成熟与自保,化作快刀直直扎进了他心里。
“我很努力地喜欢着你,走到了这一步,吕北,我对你的感情,真不一定比你对他的少。”我无力地重复:“我发誓,我发誓。我只需要你给我个机会,我可以陪你很久很久。”
我起身半跪在他膝前:“我可以像你养的狗一样,忠诚,专一,永远不离开你。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