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钱凑齐了吧?你家霸道总裁能出来了吧?你们两口子终于能踏实过个好年了?”她欢脱地揶揄林藏,就像正常闺蜜之间会表现的那样。
程子箫总能让林藏感觉窝心,虽然他觉得她眼下的说话内容非常不妥,毕竟她不知道他已经打算和钟声分开。
“你哥说,是余锦溪出了最后那一部分钱,这怎么回事?”林藏不能问程子笙,问程子箫还是问得出口的。
“事情解决了就好,别的问多了也没意义。等挺过了这个难关,叫你家钟声把钱还给余锦溪就行了。俗话说‘救急不救穷’,他一个堂堂总裁又不是真的缺钱,否则余哥也不会这么痛快地答应帮这个忙。”程子箫温软的声音像一条质地柔软又保暖的绒毯,最大程度地让林藏感受到了寒冬里的温暖和熨帖。
“那么说,那个余总,真的是因为你哥才答应帮忙的吗?”林藏问。
“……真要论起来,肯定是哥哥的面子。不过,他是不会为了这些事跟余哥开口的,你可能不了解哥哥的性子,就算是他自己的事,多苦多难都是他自己咬着牙扛过去,从来都不会拉下面子去找余哥帮忙。哪怕有时候就是余哥一句话的事……咳,不说了,反正现在你们的事情解决了就好!”
“那这么说,是你去找的余锦溪?”
程子箫笑道:“你就这么纠结这个?好吧,是我跟余哥说的。哥哥跟他这么多年了,我从没求过他什么,这次也是第一次跟他开口,他总得给我这个面子吧。”
林藏感觉有千头万绪齐涌上来,但喉头一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说什么“患难见真情”这种话太俗气了,但认识不到3个月的女孩,真的让他有了那种至深的体会。
“陈欢说,现在整个A市都没人敢救钟声,看来也不尽然。”林藏笑得苦涩,但同时也不乏欣慰。
可能是听到了陈欢的名字,一直都谈笑自若的程子箫顿了一下,片刻后才干笑道:“余哥是什么人啊?他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真想要帮谁的话,他不会在意任何人任何事。”
是吗?果真是什么都不怕吗?那为什么会把爱了十多年的程子笙一直藏着不敢示人?林藏心里暗自发问。
他和程子箫约好了,过年期间找个两人都有空的时间一起吃个饭,算是对她仗义相助的感谢,而且林藏也打算到时候把自己和钟声分手的事告诉她。
说到底,程子箫帮钟声是为了帮他,他觉得自己没有理由不把两人的事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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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点多,孙秘书给林藏打电话,“我们正在帮老板办理保释手续,一会儿就可以接老板回家了。林藏,你什么时候能到?”她显得很兴奋,自钟声被带到警局配合调查以来,孙秘书的所有表现堪称忠心尽责的好员工。
林藏举着电话半天没说话,对着孙秘书的满腔热情有些无法拒绝,他明白她那种苦尽甘来、付出重重努力终有收获的欣喜,钟声现在能从警局出来,是多少人不眠不休齐心努力的结果?他不好一瓢冷水浇灭人家高涨的情绪。
但该说的迟早得说,该来的迟早要来。他一咬牙,心一横,毅然决然道:“我一会儿有事走不开,你们自己去吧。”
电话挂断,两边都是难言的沉默。
☆、第六十三章
钟声刚走出警局大楼,一阵萧瑟的寒风袭来,他提着旅行包呼吸了两口室外的新鲜空气,很快就感觉到了透骨的寒意。
孙秘书和司机老杨迎上前去,老杨顺手接过他手里的包,孙秘书不带喘气的嘘寒问暖。钟声始终恍恍惚惚的,面前这几个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都毫无反应。
在警局待了数日,从进去到出来,他全程都跟做梦一样,到现在还没缓过劲来。
孙秘书拭了拭眼角,双眼微微泛红,有些哽咽道:“总裁这几天身体情况不太好,孟总一直在医院走不开,就不过来接您了。她刚让我给您带话,说平安就好,这几天您先好好休息,得空了去医院看看总裁。”
钟声闻之,机械地点点头,抬眼看看跟在孙秘书身后的几个人,看身形和装扮都是保镖的模样,可就是眼生,并不是从前跟着自己的那几个。
他还没开口,孙秘书就解释道:“老板,这不过年了嘛,先前一直跟着您的那几个保镖回老家了,我给您从新找了几个,身手了得,人也不错,您放心用吧。”说吧眨着眼睛,勉强一笑。
钟声依旧面无表情,目光在那几个人脸上扫视一圈,最后落回到孙秘书身上,他一开口,嗓子沙哑得令人难受:“他呢?”
就说了那么两个字,却感觉有滔天洪水般的情绪要从胸口迸发。
他已经5天没见到、摸到、亲吻到他的林藏了,只能从程子笙的只言片语中了解林藏的行踪,知道他为了帮自己筹钱去了哪里,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
每天收到的信息量很大,但和他心中chao水般的思念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天知道是什么支撑着他在那个不见天日的昏暗房间里生生熬过了5天?又是什么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