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袖掩嘴,抬眼看了一眼齐殁,轻笑一声接着道:
“这位小兄弟试徒时,心细如发,三位门外弟子皆自愧不如,理当得胜。可那第三层幻境,这小兄弟突然举止反常,先是闭目不睁再是扯断五色线,若是不问清缘由,服众是其次,更怕他对众君界不利是主要。”
严以光对齐殁的行为也有些在意,转头看向齐正:“的确,第三层幻境相比其他几层较为特殊…泽坤兄,你认为呢?”
齐正转而问齐殁:“小兄弟,对此…你可有什么解释?”
“………”
齐殁极其无语,深深叹口气。解释个屁啊…
在一旁目光从未离开齐殁的脸的严律眯起眼睛,不自然的抿了抿嘴,随即慢慢走向齐殁,在其身边站定。
齐殁眼看着他大摇大摆的站过来,眼皮直跳,心中无力念道:
大哥,你就别掺合了,对你又没好处,小心粘一身腥…
齐殁见严律突然转过头来,一脸不由分说的神情死死的盯着自己,眼里竟还有些责备,被吓的猝不及防。
齐殁顿时没来由的满肚子委屈泛滥成灾,控制不住了:
瞪我|做什么…瞪我…
谁还没点过去?
谁还没点不能提及的伤是怎么的?
我不想让别人看见怎么了?
有本事也让我看看你们陈芝麻烂谷子的破烂事,我先研究研究你们再说啊!
严律这回是真的没忍住,笑出了声。
齐殁早就有些许察觉,此时此刻,那猜测正了八经的成了真,瞪大眼睛直愣愣看着严律的笑脸,心上问道:严家三公子,你他娘的…会读心啊!
殿中其他人不知道这俩人什么情况,只见眉目传情情意浓到忘我了。
“哟~二位,如胶似漆也该看看场合——人家会嫉妒嘛~~”
佘华之也不嫌事儿大,臭嘴一张没好话,严以光差点一车灵箭飞过去把他扎成个筛子,厉声喝道:
“风月君长,请慎言!”
估计是气大了,一嗓子把齐殁从冰封里震醒了,转头朝那个Yin阳怪气的射了几只眼刀,又莫名其妙有些尴尬的偷瞟一眼严律,发现这货竟然还笑盈盈的盯着自己,齐殁登时有些上火。
喂,别笑了,看看情况啊!是笑的时候吗?……
果然,严律神色略有收敛,向齐正行礼道:“泽坤君长。”
“律儿,听以光兄说,你十分中意此人,极力谏于以光兄,不知律儿对他的身世来历可有了解?”
“不知。”严律言语坚定:“不过弟子以为,大可不必深究。”
“律儿……”
“此人是我在试徒大会前结识的一名小乞丐,有趣的很,性格虽有些跳脱,却单纯直率,还曾助我脱困。”严律抽空瞄了眼齐殁,接着道:
“第三层幻境作用在不同人身上,所见所听所感皆不同,但归根结底不过是试探执念罢了。且不说我等修习尚浅,就算是众位早已得道的君长也未必真的能放下执念。无双君长…”
严律微动身形直视楚一鸣直冒油的肥脸,神情漠然道:
“据弟子所知,您自出生便在众君界耳濡目染修习术法,磨练自身,如今已百年有余,但不知从何时起,品性大变,行踪不定,且极其执着于商贾之道。悯生界说你视人命如草芥,视财如命……”
“民间谣言,不足为信!”
“那是自然…”严律启唇微笑接着道:“不过容弟子斗胆一问,若当真让您放弃商贾,将钱财四散于民间疾苦百姓,您能否洒脱为之?”
楚一鸣有些发毛,怒斥道:“小毛孩子懂什么?我自然有我自己的考量!我为与不为与此事又有何关系?”
“无双君长,不知您是如何赚钱,何种手段赚钱,与何人交易,在何处交易,赚了多少钱,又用在何处,可否让我们细细看来?”
“莫要胡搅蛮缠!”楚一鸣暴起,肥脸涨大了两圈,又红又肿。
“惹怒无双君长实属无心,严律在此赔罪。不过,无双君长一不肯弃之二不愿示之,与这小兄弟别无二致,不知无双君长又为何容不得他?”
“荒唐至极!我堂堂楚家君长与这乞丐岂能并论?!”
“不愿示人之过往,无法舍弃之事,皆有可能成为执念,与身份地位无关,这不能成为判断一个人本性的标准。得道者尚且做不到,为何要求一个乞讨为生的小兄弟做得到?又何苦执着于此?况且就算此人有一日心怀鬼胎欲做歹事,众君界难道还能任由他胡来吗?你说对吧,无双君长。”
齐殁突然觉得严律被自己附了身…满口胡邹,信口雌黄,睁眼说瞎话…
“律儿,休得无礼。”
严以光心中大为诧异,自己这小儿子向来温尔儒雅,从不曾顶撞越矩,往年这类聚众议事向来避而远之,今日竟为了区区民间乞丐如此有失德行,不由得多看那齐殁两眼。
又见那楚一鸣已经要气炸了,赶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