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才是入了谁的梦?”齐殁有些迷糊,手掌敲了敲痛感逐渐消失的脑袋,开口问起那二人。话说完,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喉咙,这声音…着实是难听的很。
阿离闻言,那训儿子的模样瞬间垮了,赶忙蹲下用自己的怨气去探齐殁体内:“莫不是神识受损了?失忆了??”
“你方才拼死拼活非要入那严三公子的梦,怎么拦都拦不住,阿离便准你入了一刻钟。呸…”许是看齐殁醒来了,阿陌又磕起了瓜子。
齐殁看他那一把瓜子,嘴角抽搐两下。他有些想起来了,自己刚把严以光送回众君界,顺便闹上一闹,然后严律便来了…嗯?…
“我为什么要如严律的梦??”齐殁嘴角再次抽了两下,厌恶道:“我这嗓子是怎么回事?怎么破的像老树皮??”
阿离和阿陌终于没了笑脸。
“殁哥哥,你留了严以光一口气,将他带去众君界,以此做威胁,找古弼要去除身上祸福痣的法子,但古弼会种不会除,你正想将那严以光杀之泄愤,就被严三公子阻拦了。他为了护严以光一命,与你承诺他去除痣,之后咱们回到重生殿,你便晕倒了。”
“还是没告诉我,为什么我要入严律的梦。”齐殁记得七七|八八,但是有些连不上。
“我们也不知道…”阿陌似是无奈道:“你昏迷后,高烧七日,醒来后便吵着要找严三公子,阿离拗不过你,只得应了。”
“……那我这嗓子是…”齐殁忽是想起,抬手扯开前襟,胸前的那朵黑桑花已然黯淡。
“哟~~主~~大喜啊~~”重生殿的门不知被谁忽然推开,一袭白衣飘然入殿,稳稳落在齐殁身旁,软骨头贴了上去。
“喂!”阿离见不得这个人每次都这么不知廉耻的贴齐殁,开口便想骂,却见齐殁毫无反应道:
“有何大喜?”
那人见齐殁没如往常推拒,更是过分,干脆把腿搭上了齐殁盘着的腿,贱兮兮道:“先是除了那严以光,再是消了那花蛊,现在又恢复了嗓子…而今我又为主带回了一人,以解主宿命之仇,四喜临门啊~!”
齐殁倒是一点喜的感觉都没有,只觉得心上焦躁不已。神识虽混乱不堪,可身体确还残留着许多,齐殁怪异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总觉得这里好像被重击过…
莫不是阿陌趁自己昏迷,报私仇了吧?
想着,不由得瞥了眼阿陌,阿陌被他看得莫名其妙,默默远离齐殁,挪开了一步。
“你带什么人回来了?”齐殁看他那怂样,觉得自己想多了,于是略感迷茫的问挂自己身上的人。
那人手上似是拽了根细灵线,微微勾手,那线便迅速缩短,一个模糊的人影瞬间被拖着地拉拽到了齐殁眼前。
齐殁登时瞳孔骤然缩紧,死盯着地上那人,不动。
那人似是一身红衣,长发凌乱散开铺了满地,露在外面的手臂宛如体内经脉爆裂大肆破坏般,血rou模糊,甚至已经溃烂。此人模样看不清楚,因那面目也已经分毫没有可谓模样的了。
“这是何人?怎么伤成这样?”齐殁不由得皱眉,极其不愉快:“我要这死人有何用?!”
“主~~您贵人多忘事~~这就是那个严家三公子啊~~害你受那圉界十年之苦,还险些丧命的共命之人~~”
“这是严律??”齐殁回想曾经见过的严律,惯常一袭青衣长袍,洁净白靴,无论去何处都不染尘埃,一丝不苟。可那些形象却在眼前,尽数被毁去,由这狼狈红衣覆盖。
“他为保严以光,不惜以命交换为主除了那花蛊,结果遭了反噬,成了这副模样,人还吊着一口气,我将他带回,是觉此人最后一口气应当由主了断才是~~”那人缓缓在齐殁耳边吹着风,眼底狠戾蜇人的紧。
闻言,齐殁微怔,毫不客气的把身上的人掀开,起身走向那个半死不活的人,漠然用脚将人翻个面,蹲下身去,细细看那人的脸。
那人已是弥留,虽看不出原貌,可齐殁竟还是再那张脸上看到了寡淡略带清愁的表情,心上猛然停滞一瞬。
不舒服…这人的这副模样让我很不舒服…
齐殁没来由的不想动手,即便这人夺走了自己十年安稳生活,是自己一切大仇大恨的元凶,可还是看不得这个模样。
齐殁皱眉沉yin片刻,对阿离冷声吩咐道:“给我治好他。”
殿中三人呆若木鸡,不可置信,随后又听齐殁加了一句:“容貌给我恢复如初,一丝伤疤都不得留!”
殿中三人彻底懵了。
“主~~这人是你的大仇,你为何不下手…”那白衣人显然是耐不住心上焦躁,表情有些变形。
“你既说他是我的大仇,我要杀要留,难道还要问过你们吗?!”齐殁心中郁结越来越深,方才刚好一些的头痛此时又犯了,耐心也便是没了,抬手给了那白衣人一掌,赤黑怨气将人冲出了大殿。
“殁哥哥……”
阿离似是有些被吓到,战战兢兢的想唤齐殁,却被阿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