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闪起点点烛光,严律的声音再一次传了出来,齐殁逐渐适应了这里,直接快步跑过去,撞破一层浓雾后,果然再次出现在一间房间当中。
房中似是有人刚沐浴过,房内的浴桶中还有些热气蒸腾,地上有些许水迹未干,与方才相同的是依旧浓郁的桂花酒香。
桌边此时正有两人,一站一坐,其中一人上身胸前血rou模糊,血迹渗透了纱布,而另一人手中拿着还未缠完的纱布,长衫单薄略微沾shi,透出身上Jing干线条,两人看上去似是在静静相拥。
齐殁皱眉看了半天,忽然想起来,当时的自己喝了酒,酒气突然上了头,趁着酒劲把严律便宜占了尽,然后就昏睡过去了。
这回溯之境只能回忆本人看过的,而现在当时的齐殁已经昏睡过去,接下来再发生什么也便看不到了,于是,齐殁讪讪的准备再次进入暗雾,却见一只抱着自己的严律身形微动。
齐殁心上奇怪,但还是抬脚缓缓走上前去。
只见严律薄衫滑下,脸上chao红晕晕,眼底情波翻涌,一眨不眨的贪婪的盯着自己睡熟的脸,那是一种自己从未见过的富占有欲望的严律。
严律似是并未对刚刚齐殁醉酒的放肆生气,反而颇为意犹未尽,舌尖舔过被对方侵略的红彤微肿的桃花唇,微笑着慢慢低头又深深印下一吻,眼底满是快要抑制不住的喜欢。
齐殁看得正起劲儿,突然眼前蒙上厚重黑雾,暗雾中猛然响起严律隐忍且沙哑的声音:
“齐殁,即便你随性而起,我亦心甘情愿…”
齐殁惊起一身鸡皮疙瘩,左右转身慌忙去找那声音来源,却是找不到,那是直接印在自己脑中的心声,严律的心声,正如自己的心声被严律听到同样。
想到这,齐殁不禁捂起嘴巴低眸笑开了花儿,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偷笑,就像是怕这甜蜜从自己笑开的嘴巴里溜走般,护的紧紧的,心里暖哄哄的:
“严律,原来你这么早就喜欢我了啊?整日装模作样,竟也是个色胚子!嘿嘿…嘿嘿…”
吞了半罐蜜之后,齐殁突然反应过来,这并不是自己的回溯之境。
若是自己的回溯,那么方才,分明已经昏睡过去的自己是不会知道严律对自己做了什么,更不会听到严律的心声。
这里分明是严律的回溯之境!
可自己为何会在他的境里?!
——“齐殁...你胸前那个痣,是从何而来?”
........不记得,怎么?
“无事,形状如此特殊,很少见的痣,略微好奇罢了。”
..............
——“父亲...律儿现在有必须要知道真相的理由。”
“父亲,无论真相是什么,无论是不堪还是事出有因,我都能全心接受...只希望父亲能如实告诉我。”
“那为何要种在我身上?另一个人是谁,现在何处,父亲可知道?”
黑暗中,严律的声音起伏不定,回荡不绝,齐殁静静的听着,慢慢的走着,希望能找到一处光明。
——
“不可。”一个老者的声音响起,这声音很陌生。
“为何不可?”紧接着严律清透的声音传来,语气似有些急切。
“这花蛊本是一名医术了得的女子为他夫君所创,意在与他夫君祸福相依,最后此二人也确实因这花蛊得以同日魂归。”
齐殁走近来看,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竟来到了一处茅草屋,草屋极为简陋,没有木窗,唯一的出入口是由几根粗木捆成的简易木门,靠里一些有张木床,上面铺着薄薄草席,这里怎么看都出奇的不适合人住。
但颇令人意外的是,屋外明明天寒地冻,寒气肆意从粗木缝隙钻进屋内,屋内也只有一根细蜡烛是个带热气的东西而已,但屋内却没有一丝寒意,那名说话的老者更是衣衫单薄,比齐殁当乞丐时穿的还破烂。
“如此佳话有何不妥?”严律身旁一位女子问那老者。
这屋内的人与景都是脑中回忆的重塑,齐殁对于他们来说是不存在的,虽然明知如此,齐殁还是有些不自在,听到女子声音,不安分的挪着步子站到老者身边,偷瞄那女子。
“那医女本意为善,与夫君得以善终,于是这花蛊便被许多至情至性之人看中,甚至作为钟情一人的印记。但世间比翼并非皆能同魂归,于是渐渐的寻找破除这花蛊的人变得多了,这花蛊的凶狠之处才终于被发现。”
老者轻轻呼出一口气,双眸通透熠熠,看着严律,语气强硬:
“共命契约,即为契约则需双方同意得以签订,同样撤销契约也要双方的共同意识。若是双方共同拔除,因挡灾所受的伤害会继续留在双方身上,这算是好结果。若仅一方擅自作主除去此物,则会被此花蛊视为毁约造成反噬。所担灾难越凶,反噬越强。”
“严三公子,既如此你还是将那人带来一并拔除为好,虽说可能无法治愈耳疾,却无性命之忧。”那女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