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在那血口子多少块,齐殁就徒手捡了多少块,
一只手烧废了,就换另一只手。
像是想与那抛弃自己的亲生父亲感同身受一般,又像是自我惩罚,想将这无情的血ye关系烧断。
又或者并无任何感触,只是同往常的自己一样,坏心眼儿捣乱而已。
齐殁脸上血色缓缓褪去,额角微微浮汗,即便是他,几乎烧穿了手掌也还是会痛的。
看着自己黑乎乎的掌心和微露白骨的手指,抬眼望向严以光,干巴巴的咧了咧嘴巴:“让严君长见笑了…他说滴。”
“你又何必如此?你父母二人虽有错,却只是被我牵连罢了,为何咄咄逼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却对他们如此凌虐,实属大逆不道!”
“大逆不道,又如何?…他说滴。”齐殁双手垂下隐于长袖,神情漠然,嘴角微勾,似觉好笑。
若真的只是被牵连,又怎会为区区斗米而卖掉亲生骨rou?
若真的不得已而为之,又怎会安然享受?
若真的并非真心,又怎会在看到自己的瞬间只想着如何逃出?
纵使当年有一丝不舍,如今也早已烟消云散了,人情冷暖不过如此。
“罢了,想必严君长也不屑理解我这等大逆之人,我与这安家之事就此了结,两不相欠,不必再担心他们了,死不了…他说滴。”
黑衣男子双手结印,一掌推地,赤黑灵气翻飞中,结界门在地上展开,齐殁退后半步,礼貌示意严以光:“走吧,严君长,轮到你了…他说滴。”
作者有话要说: 丧夫系统正式启动...加载中...50%
☆、严三公子(五)
圉界。
众人下到圉界,严以光便被这里的腐烂气味熏了个头昏脑胀,勉强稳住不安的心神,听齐殁在一旁像是在介绍世间奇观般,讲着那些污浊不堪的东西。
“那一堆,还新鲜着,都是刚死没多久的。大多都是没长眼睛跑来我的领域抢食的,没什么本事结果被反杀。”齐殁血rou模糊的手指着不远处的一堆白花花的□□:
“都是被众君界无期限流放下来的穷凶极恶之徒,严君长不必为他们可惜,总归也都是被你们抛弃的人罢了...他说滴。”
“那边那一堆,黑乎乎的对吧?而且周围连吃腐rou的乌鸦都没有吧?知道为什么吗?”齐殁看起来有些兴奋,两只眼睛泛着红光,饶有趣味的盯着严以光,嘴巴露齿笑开:“因为那一堆是染了怪病的,在这里生病,无论大小几乎都是会死的。
曾经有些人一开始只是手指头破了口子,等过几天那些人的半个身子就都生了疮,再过几天就暴毙而亡了,这种不正常死亡后的尸体大多都是这个样子。”
几人正巧路过一簇翻腾的业火,齐殁伸出两指取了一揪,朝那黑乎乎的尸堆弹去,眨眼间,空出了一大片地,地上仅剩一层灰。齐殁友善的解释:“对于这种尸体,防止被人误食,都是要烧掉的...他说滴。”
“啊!那边!那边的林子,里面有很多好吃的果子,但是吃到钻了虫的果子的话会大泻,相信我,那滋味不太好。还有,那边的洞里有红眼豚鼠,不太好吃,但能充饥,只可惜近几年吃的太频繁了,他们供不上货了…他说滴”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严以光没心情听齐殁借用童声说这些,打断问道。
“别急啊!这不是正走着呢吗!”齐殁单手抚摸着锁骨下的赤褐色黑桑花,留下一片血迹在上面,如染了朱砂鲜艳,吊儿郎当的走在最前面:
“现在想想我真的是命大,不管能不能吃,先塞进嘴里,随便找个水坑就当水喝…他说滴。”
正说着,齐殁在一座高山脚下停下。
这座山从距地三丈左右开始,被人工开凿出了两道宽阶梯,阶梯两侧奇珍异兽模样的石雕俯卧在扶手之上,昂头张着的嘴中业火翻腾。
百余阶梯至顶的中央,摆着一座Jing细雕刻的石榻。
石榻上似乎立着一个灵位,那灵位被一块红布遮盖,看不到所属何人。
严以光身后两个黑衣人紫瞳闪亮,自下了圉界便取下面罩。
二人将山下洞xue大门开启,站立两侧,等着齐殁指示。
“这是我的窝,先前住在此处的人取名重生殿,不比醉月宫,还要委屈严君长了。”虽如是说,齐殁脸上可没有一丝谦虚之意:“阿陌阿离,将她带来吧…他说滴。”
阿陌阿离闪身消失,齐殁带严以光进入殿内,随意找了处石头便坐下了,抬头望向严以光:“严君长,我那父亲将我卖给你时,曾对我说友人之子有难需我帮忙,可是真的?…他说滴。”
严以光正环顾这重生殿四周,闻话瞳孔轻颤,喉间轻滑,淡声道:“有难是真。”
“为何是我?…他说滴。”若是需五岁孩童,悯生界五岁弃儿千千万,当时的安家不在严家域内,也不过是普通乡野村民,却偏偏选中了自己。
严以光眼神从齐殁的脸移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