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点点头,回去收拾了包裹便跟着二人出了门。
原来一同上山的还有陆妃妃一行人。陆妃妃雇了一辆马车,她同苏亦,还有那巫师坐车里,苏茗烟则在前头赶车。洛子宴只得与阿瑶跟在他们后面步行上山。无奈两条腿的他们,又如何跑得过四条腿的马儿?不多时,马车便与他们渐渐拉开了距离。
洛子宴伤势刚恢复,莫说是用轻功,就连平常走路都费劲。走了小半天,他脸色愈发的苍白,豆大的汗粒滴落下来。又赶了百来公里路,洛子宴呼吸急速,两眼发黑,一头栽了下去……
洛子宴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听风院的,只记得那天在迷糊之中,好像被人搬弄上了马车,后来就一点知觉也没有了。
阿瑶没有出去拜其他医师为师,自从上了苏灵山,她就一直与洛子宴待在一处,住进了霜蝶之前住的屋子。陆妃妃则是住进了苏灵门招待贵客的苏鸾殿里。说来也奇怪,自打长河村那事以来,苏亦便一改对陆妃妃的态度,两人经常心无芥蒂般相约到一起对弈,赏花,或者出外游玩。仿佛陆妃妃之前对他做下的错事都不曾存在过。
这些事,洛子宴也不好去问,但在他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太一样了。苏亦履行了对他的承诺,没有再开口逐他下山,对他的态度却愈发的冷淡起来。虽心有疑虑,但他没有再问,也没有去说。
那人的生辰渐渐逼近了,他却还没有想好要送什么礼物。后山上的板蓝根还没到收获的时候,手上的银两也不多,能买到什么像样的礼物呢?洛子宴冥思苦想,最后决定给他雕一支木簪子。他花了些银两,从别人手上买来一块上好的紫檀木,每天就把自己关在小屋里,专心致意地琢磨着。
这是他第一次雕东西,笨拙得不知如何下手,又怕冒然下刀弄坏了好不容易得来的檀木,于是买了壶酒去拜访了谷里的木工师傅。此一去果真受益匪浅。他回来后,拿出檀木仔细斟酌了一会,看清了木头的纹理,先用朔雪削出大致轮廓形状,再用小刀细细雕琢。
每天晚饭后,他就把自己关在昏暗的小屋里,在如豆的灯火下,专心致意地雕刻着手里的檀木。他长这么大,从没认真做过一件事,如果有,那便是眼下这事。
他低着头,目光聚焦在小小的刻刀上。每一次下刀,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小心翼翼。仿佛每个细微的动作都经过深思熟虑之后。
不知道这样过了几个时辰,眼睛涩得发疼。他揉了揉眼睛,不得不放下手里的物件,躺到床上休息。人总是会累的。很快,他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起来,阿瑶已经做好了早饭,是稀饭加炒花生米,还有一小碟青菜。洛子宴走到苏亦门前探头看了看,“我师傅出去了?”
“他昨晚就没回来。”阿瑶道。
洛子宴嗯地应了一声,走到石桌前,把早饭吃了。喂过兔子,走进苏亦屋里,准备拿他换洗的脏衣裳去清洗。
进了屋,屋里整齐干净,没有换下来的衣物,洛子宴不知道他几天没回来了。自打长河村回来,他像是变了个人,不太爱住在听风院了,有时几天都见不着他一次。偶尔他也会和陆妃妃一同过来坐一会,喝口茶,又出去了。洛子宴不知道他们去哪里,许是去游玩,许是去忙门派里的事,无从得知。
洛子宴刚从苏亦的屋里出来,宋心心他们就来了,说是去给板蓝根浇水。一伙人提了两只木桶,拿了几个葫芦瓢往后山走去。到了溪边,正要往桶里装水,宋心心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这溪水浅了许多。”
这么一说,洛子宴才想起,原来已经一个多月没下过雨了。
“洛子宴,你快要喝喜酒了罢!”南宫燕笑道。
“啊?”洛子宴抬起头,有些反应不过来。
“就是你师傅的喜酒啊,这段时间经常看见他和陆教主形影不离的,怕是好事将近了!”
“对呀,他们真的好般配呀,苏师叔今年有二十五了罢?也该是时候成亲了。”宋心心附和道。
洛子宴怔怔地站着,冷不防木桶就离了手,跌在地上,里面的水倾泻出来,溅shi了他的布靴。
“你发什么愣呀!”宋心心赶紧扶住木桶,一抬头注意到了洛子宴伤痕累累的手指头。
“你手怎么啦?做什么伤成这样?”宋心心捧起他的手,只见每根手指上都有伤,指头上掉了一层皮,正渗着血丝。
洛子宴也不搭话,抽回手,提起木桶朝地里走去。
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心比手更痛。
第36章 簪子
又过了数十天,簪子刻好了。
洛子宴摩挲着手里的簪子,这是他第一次亲自制作礼物,对他而言尤其珍贵,意义非凡。
簪子小巧Jing美,圆润光泽,幽幽散发着一股檀木特有的香气。他左看右看,甚是满意,后又拿起刻刀,在上面簪尾处刻了个不起眼的“宴”字。
刻完字,找来一只Jing致的小木盒,把簪子装了进去。后天就是师傅生辰了,洛子宴盘算着怎么样才能给他一个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