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宴只好看着那灯谜想半天。
一物嘴巴尖,走路头朝下,不吃人间粮,能说天下话。
“是笔。”苏亦道。
洛子宴一拍大腿,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师傅你好厉害。”
洛子宴提着灯笼高兴得像个小孩,一路笑嘻嘻地跟在苏亦后面。没走几步,迎面遇上宋心心她们。互相寒暄了几句,正要走,洛子宴忽地想到什么,又回过头去喊道,“后山药苗地里长了些杂草,空闲的话一起去拔一下罢?我一个人做不过来。”
宋心心爽快道:“那元宵节过后,我让阿良师哥他们一起去,人多也干得快些。”
逛累了,两人回到听风院,苏亦回屋打坐调息,洛子宴却在庭院里逗兔子玩。喂过兔子,自己也吃了些午饭,给师傅沏好茶水,便躺床上小歇了会。
待他醒来,已是黄昏,他走进苏亦屋里,看见他正在梳头。洛子宴接过梳子,给他束了个结实的高马尾。
披发的师傅,随性飘逸,束发的师傅,清爽利落,都好看。梳好头,洛子宴又在柜子里找出师傅那件不常穿的墨色长袍。
“不穿长袍,给我拿一件紧袖长衫。”苏亦道。
洛子宴这才想起来师傅今晚要抢飞剑,穿着长袍碍手碍脚的确实不利索。他把全部衣裳拿出来挑挑拣拣,终于找到一件月牙白的修身长衫。
苏亦穿戴好,飞剑大会也差不多要开始了。
苏灵门校场中间,数十丈的高棚之下,早就围满了苏灵门弟子。人头涌动,笑语喧哗,好一派热闹景象,大家都在等待着这激动人心的时刻。
随着苏老门主的一声令下,参赛的弟子们便一鼓作气,卯足了劲往上攀爬。洛子宴把目光锁定在自家师傅身上,不放过任何细微的一举一动,看着那抹白色身影,心里暗暗鼓劲。
一柱香过去了,有的弟子已经在中间扭打起来,更有体力不支者已摔落在地,失去了继续比赛的资格。此时暂时领先的是苏亦,他不与其他人纠缠,只顾一心一意向目标前进。紧跟在苏亦后面的是一个身强体壮的年轻弟子。突然,他伸出手,攥住苏亦的脚,用力一扯。
“师傅,小心!”洛子宴不由自主发出呐喊,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哪知,苏亦两手紧握支架,后脚迅速一抽,已轻松脱离那人的魔爪。他并不与那弟子过多纠缠,也不回头看,只顾向上爬去。
出了这个小插曲,后面有人追上来了,超越了他,他却也不着急,依然心平气和。前面几个人又扭打起来,他们用手抓着支架,抬起两脚互蹬,谁也不让谁。苏亦并不想加入战斗,小心地绕过他们,继续前进。
比赛已到最后一刻,此时高架只剩下五六个人,苏亦便是其中一个。
眼看着离飞剑越来越近了,在这关键时刻,苏亦一个漂亮的挺身跳跃,一把夺过那飞剑,稳稳站在至高处,下面顿时一片欢呼。
洛子宴暗暗舒了口气,与此同时也在为自家师傅由衷地感到自豪。
不管是什么,他总是那么出类拔萃。洛子宴觉得,如果用完美去形容一个人,那一定是师傅这样的人。
“嘶--吱”耳边传来木头断裂的声音惊醒了他。洛子宴猛地抬头,看见高架在快速地向一边倾斜,眼看就要崩塌。他暗叫不好,想到师傅还站在最高处,心里顿时揪成一团。
随着一声巨响,高架崩塌下来,在地面上激起了一阵浓厚的烟尘,校场上一片混乱。
洛子宴微微仰首,目光捕捉到了那抹白色身影。他快速运起轻功,纵身一跃,准确无误地把人接到怀里,牢牢抱住,缓缓飘落。
落到地面站定后,怀里的人还紧紧握着刚夺到的飞剑,脸上惊魂未定。洛子宴看他失神的样子,内心更是疼痛,不禁柔声问道:“被吓到了?”
苏亦皱了皱眉头,好像才缓过来,道:“放我下来罢。”
高架崩塌实属意外,幸好只是虚惊一场,并没有人伤亡。飞剑大会结束后,大家移步主事大殿。殿堂里早就备好了美酒佳肴,供大家尽情享用。待全部弟子落座,老门主站在主位上,侍女捧着一个长方形匣子上来,径直走到苏亦跟前奉上:“恭喜少门主,夺得飞剑。”
苏亦接过匣子,打开,里面躺着一把透着蓝光的佩剑。他拿起剑,递给洛子宴道:“此剑名为朔雪,现在我把它赠与你,希望它陪着你,杀该杀之人,走想走的路,不枉此生。”
洛子宴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抖着手,接过剑。
众人纷纷过来向苏亦道贺,敬酒。苏亦平时鲜少饮酒,但此时又不好拂了大家的兴致,便也不推却,举杯尽数喝下。
直至亥时,已不知喝了多少杯下肚。洛子宴看着不断被敬酒的师傅,心里暗暗着急,这样喝下去可怎么得了,得想个法子带他离开才好。
洛子宴扶着醉醺醺的苏亦走出大殿,看四下无人,他直接把人横抱起来,快步掠向住处。
回到听风院,洛子宴把他放在床上。打来些热水,给他擦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