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太低头看着手表,再过十分钟就能下班了。
因为疫情爆发,公司营运的状况不佳就算了,再加上内部派系斗争,没想到自己竟会成为当中的牺牲品,廿几年的工作经历说解聘就解聘。
除了干声连连之外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些甚麽了。
领了一笔为数不多的资遣费,闷头啃了几个月的老本,深感这年头工作实在是不好找,加上像他这样近五十岁中年失业,并没有其他的一技之长,最後还是透过朋友关系介绍来到派报公司工作。
美其名是在公司内工作,但说穿了,只是个领日薪的举牌工,或是发发建商给的广告传单,而且在这乡下地方也不是每天都有工作可接,这些建商盖了这麽多房子,价钱又开得这麽高,真的会有人来买吗?
这份工作断断续续做了快一年,生活勉强得过得去,终究是饿不死人的,每天风吹雨淋逐渐也让他摸出些心得,跟发传单相比,他更喜欢当个举牌工,举牌的工作单纯许多,不用跟人频繁地接触,只要待在公司的指定位置就好,自己偷偷带个小椅子,戴起耳机听音乐,或是找个东西固定看板,躲在看板後头看个小说也行,碰到来突袭检查的工头通常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这年头大家赚得都是辛苦钱,如果不是生活过不下去,还有谁愿意接这份工呢。
下午碰到发传单的同行大姊,午後两三点,阳光好像会大口吃人那样,晒得自己原本就黝黑粗壮的皮肤通红发痛,尤其当汗浸shi了大片被晒过的皮肤,那种感觉真叫人难受。
见她一个人在烈日下工作,不像自己今天恰巧还能躲在树荫旁偷点时间,便趁绿灯时走过对街跟她拿了一张传单,想着聊胜於无,多少能减轻些她的负担。
头戴着碎花布巾的大姊有些不好意思地向他点头致意,咧着一张发黄的牙齿跟他说了谢谢。
那是一间新开幕养生馆的优惠广告传单,样式极为阳春,花花绿绿的配图搭上刻意夸大过的文案,上头说新开幕的这周来店凭传单可享半折优惠。
半价优惠欸,想想自己好久没有套了,以前还会去豆干厝找女人来上一炮,但现在手头不像过往那样有余裕,连要去豆干厝之前都要考虑再三,听其他人说这种养生馆多少都有在做黑的,同事上回说不知道去了哪间养生馆,里面的越南妹仔有多年轻就有多年轻,皮肤白皙nai子又大,最重要的是她们还很敢玩,花招特别多,多付一点钱就能爽上个把个小时,想到这里心底多少就有些心痒难耐,等等下班就忍痛一次花钱去探探,说不定今天爽得就是自己嘿。
回到家後赶紧冲洗一番,换上轻便宽松的衣服照着传单上的地址前去,地点虽离市区不远,却奇特的选在巷内的二楼,若不是仔细留意很容易就错过了。
桃红色的霓虹招牌隐隐透露着情色的氛围,让雄太更加确定今晚肯定有戏了。
喜孜孜地按了楼下的门铃,透过对讲机说明来意,对方Cao着东南亚女性特有的温软口音应了几句就开了铁门。
来到二楼,一名满脸春风留着络腮胡中年男子恰巧要出来,看得出来是刚结束「服务」的爽样,两人在楼梯间短暂交会,雄太见他手臂粗壮,便多留心看了一眼,两人因此不小心擦撞在一起,那名男子随即举手道歉,雄太看他手指有些异样,几根手指居然短了几节。
由於男子开了大门,这回雄太就犯不着再按一次门铃了,里头像是住家改建,在入口玄关特地设了一个接待柜台,一名的女性盘着头发坐在那笑盈盈地看着来人,昏黄的灯光让人看不太清楚女性的容貌跟年纪。
「先生你好,请问今天需要甚麽服务呢。」女子的中文虽然有些口音,但整体来说还是挺标准的,脸上妆容完整,但说话的同时牵动眼角跟嘴角的细纹,全然盖不住年纪。
「我有拿到传单,上面说是拿着传单可以享半价优惠,这是真的吗?」雄太从口袋掏出自己小心摺好的传单,摊开展示在女子面前。
女子见到是半价传单,有些不悦的皱了下眉头,但在几秒之间旋即又恢复的正常脸色。
「是的,现在凭传单的确是有优惠,不过我们现在人手不够,师傅们都在忙,不知道客人愿不愿意稍候呢。」
雄太想着人都来到这里了,加上看刚刚那个人一脸爽样,再久都愿意等候。
女子见他愿意等,便对里头喊了几声:「阿弟仔,阿弟仔,你来带客人去楼上房间稍坐。」
一名头绑小马尾的眼镜少年戴着口罩,他手里抱着一大叠的毛巾,一手又拉着推车,匆忙的从里头的房间走出,看了身形rou壮的雄太一眼。他推车上尽是一些打扫清洁运品,感觉是负责打扫的清洁人员。
女子先把少年叫过来嘟囔几句,雄太依稀听见甚麽阿贵、金纸的,心里就没多放在心上。
少年很快地领着雄太来到了三楼,原来这里二三楼是打通的,中间有座回旋式的楼梯可以上楼。少年将雄太带到三楼的边间,房间不大,靠窗侧边有座粉色系布帘盖住的地方,少年一把拉开粉色的布帘,里头有张芳疗床,除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