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偕在一边适时插话:“是魔界的尊主徐八遂吗?”
这名字一下子让小弟子激灵过来,厉声反驳:“两位切莫胡说!魔头徐珂乃是沧澜派的仇人,那魔头在二十多年前夜袭沧澜,屠戮我派族人,沧澜与徐珂势不两立,岂有故人之说?那是辱我们掌门了!”
妖王偕和九狐对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懵逼的神色。
小弟子激动到口无择言,滔滔不绝地说起当年的深仇大恨来,两只大妖稀里糊涂地听了满耳朵的大仇,九狐回忆着在梦里遇见的魔尊,摇摇尾巴说了一句:“也许其中有些误会呢?”
“人死不能复生,无论动机为何,那魔头都是我们沧澜的仇人。”小弟子冷声,“我的兄长便是殒命在那场浩劫里。”
九狐便也安静下来,不再好意思问东问西,尾巴伸去蹭妖王偕的手背。
妖王偕轻轻握住了狐狸的柔软尾巴,走了好一会,又问:“那,沧澜派有一个叫周白渊的人吗?”
小弟子又卡壳了,语焉不详地说了几句,基本没落到重点。
九狐听着太极不耐烦,直截了当地问:“听说那周白渊是个大美人,这人还在仙界么?”
小弟子尴尬地支支吾吾,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刁钻的问题,头顶上忽然落下一道声音:“不在了。”
九狐刚察觉到有灵息逼近便听到声音,知道来者实力不俗,遂好奇地抬头看去。只见树上坐着个背长弓的英俊仙修,有趣的是他的眼睛形状生得圆,看着有些天真的意气。
小弟子见到这人便行礼:“拜见五长老!”
“每次这么叫都显得我好老啊……”那人抱怨了两句,随意挥手,背靠树干,朝九狐热心地介绍起来:“周白渊啊,他原本是君同仙尊的第七个徒弟,是周掌门的、以及我的师弟,不过我常年在外,很少看见他。他容貌倾城,也曾是天赋异禀的未来仙界之光,可惜幼年时被一个来路不明的魔头挖去了灵核,就此沦为一个美而无用的废人。”
说到这他落了地,大约是因为惯用的武器是长弓,腰背特别挺直,身量高大,打量着九狐的眼神也是好奇的:“这位狐妖先生你好,我告诉你他的事,你的耳朵和尾巴能借我摸一摸吗?”
妖王偕的脸顿时黑了,瞬移到九狐面前要发作,九狐已经比他先开口了:“不、给、摸!前面这个是我妖侣,小子,你要是再说调戏我的话,他就要揍你了!”
他笑嘻嘻地说着,柔软的狐狸尾巴卷住了偕的腰,妖王那臭脸才变好了些。
五长老愣了下,赶紧抬手摆摆:“我不是调戏,我就是没见过这么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嗳,对不住对不住。”
九狐觉得这人看着憨,故意抖着耳朵问他:“那周白渊人去了哪?”
五长老一手攥住了他的长弓,克制着撸毛茸茸的冲动,圆滚滚的眼睛跟着九狐的耳朵转:“关于他的结局,一者说他殒命于当年徐珂夜袭沧澜的烈火,二者,也有人说他被徐珂掳回了魔界,沦为了玩物。”
一边的小弟子汗颜:“五长老!您这话说的、说的不对。”
五长老疑惑:“不对吗?我上次回来就听见弟子们在私下里这么说着,听了好一会,想来是第二种可能性比较大,毕竟我三师兄当时一直锲而不舍地跑去魔界……不过我不太懂,要是真的,为什么掌门师弟和师尊不下令去救他回来呢?”
这位耿直天真的长老还想起了另一事,直接转头问那小弟子:“而且上上次,我还听见其他弟子在说周白渊的情史,说我们共同的师尊对他有意,掌门师弟也对他有意,三师兄更不必说,所以再加上那徐珂,到底哪一个是真的?”
小弟子脸都要绿了,满脸写着“住口哇门派之耻别说啦”,九狐倒是觉得有趣,但妖王偕只觉不悦,反手搂住狐狸,一瞬移便不见了踪影。
等停下时,九狐往他怀里贴贴蹭蹭:“不高兴了?”
“嗯。”偕捏住软软的狐狸耳朵,有些出神,“那周白渊,应当就是天魔七月的转世。也不知道那天魔残魂现在怎么样,他的转世和苍龙的转世又怎么样了。”
“想知道咱们就去看。”九狐磨爪霍霍,“直接去仙界的边界,咻的一下就进魔界去了。”
偕摇摇头:“我们和周掌门的契约纸上有一条规定,妖族不得擅自与魔界互通有无。仙界这么忌惮妖族还愿意接纳已经很好了,如果你我带头跑去魔界,那不好。”
“哦……”九狐看他满脸记挂老友的样子,便再化出一条狐狸尾巴去卷住他脖颈,想了想觉得不够,两手两脚又跳上去抱住他,做一个磨磨蹭蹭的大型挂件:“放心吧!他们铁定好好的,哪里用得着你Cao心?快看我,看我!你看这仙界多好看啊,比咱家冰天雪地的强了不知道多少倍,快点抱着我去别的地方逛逛!”
偕被这黏人的狐狸缠得喘不过气,只好托着尾巴乱翘的媳妇走动。九狐索性化了兽形团在他怀里,不时亲亲他下颌,哼哼唧唧地撒娇,黏得妖王偕耳朵发烫。
两妖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