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儿呢。”他袖起画在孤岛上转悠,没一会感应到了强劲的结界,费了老大功夫才避让过去。一踏出结界,岛上的水晶屋华丽丽地显现,差点闪瞎了没见识的土包子的眼睛。
“啊这,我不是在做梦吧?”徐八遂围着那水晶屋飞快地转了好几圈,用他那大眼睛观察了好一会,被这从屋顶Jing致到窗户的功夫给折服。
水晶屋里无人,徐八遂向来不做正人君子,一撩袍就闪进去了。有意思的是一进水晶屋,那股熟悉的似曾相识感当即扑面而来。魔尊啥也不意外,脱下恶鬼袍直接往那一看就很舒服的床榻上半躺。
“不消说,一定又是我和周白渊幽会的好地方。”徐八遂拍拍床榻,“美人啊美人,我每次回忆到你都是这些,究竟是我禽兽,还是你禽兽不如呢?”
喟叹两声他脱了鞋,忍不住抠了一会脚,出去洗好手脚才跑回来睡觉休息。
那帅仙尊也不知飞哪去了,不过他修为高,保不了他,自保应该没问题。这下估摸着要去海镜得靠自己了,可万一踏浪飞到一半灵核又没了怎么办?总不能游过茫茫东海去,他只会在烫不死人热池里狗刨两下。
徐八遂轻揉着心口侧躺在榻上想着事,海风从窗口吹进来拂了他满面,隐约感觉身后贴着个人,正混账地将自己的把柄埋进来,又在他耳边絮絮叨叨:“我不期待了,归不归来都无妨。”
徐八遂顿住手,正要爬起来,又听见了那声音沙哑的另一种说法:“归家吧,八遂,归家,我等你。”
他的身体僵住,抹了把脸笑:“我们之间,到底谁更口是心非啊。”
不休息了,赶紧想办法,游也要游到海镜边上去探个究竟。
徐八遂蹦起来落地,起身去关好窗户准备离去,一回身忽然看见屋子里出现个白衣虚影,正跪在屋子中间往地上画着什么。
他认出是小美人的,蹑手蹑脚地蹲到他身边去想看看在做些什么,一低头,看见地上画着个复杂阵法,血浸润了每一丝灵流。
徐八遂忽然感觉心头发颤,听见了虚影飘渺的轻声:“我可以死,但我要他作为傀儡来,共我死,或还我生。”
这话让他没由来地寒颤,再不敢多看多想,徐八遂摔门而出,一口气跑到孤岛海滩边,弯着腰撑着膝喘气。
落日已经消失入地平面,渐暗的海面像蛰伏黑夜里的凶兽,睁着一只或黑或赤的眼睛注视着他。
徐八遂看着这海面直打怵,却更不想留在孤岛上。四下环顾一番,他撸起袖子就把岛上仅存的大树咔擦伐下来,两手运着灵力如同两团旋风螺旋/刀,三下五除二地用孤木造出一叶孤舟。不过因为不熟,孤舟做得破破烂烂的。
“成了!好似在哪也见过。”徐八遂拍拍手跳上去,用残存木料搞出木桨,挥舞它如挥舞一面旗帜,随之雄赳赳气昂昂地扒拉进海chao。他准备灵核在时驱使灵力赶路,不在时就扒拉胳膊。
这破破烂烂的孤舟势如破竹地驶向东海,徐八遂站在舟首运灵,海风吹得人飘飘欲仙,生出股奇妙的浩然正气。
“走哪个方向来着?”徐八遂茫然四顾,感觉自己好似曾经认错过一次方向,索性就随着路痴感发作,随意地驱灵而去。
海chao在孤舟后拖出迤逦的波痕,徐八遂为给自己壮胆哼起小曲来,哼着哼着,忽觉海面不对劲。
那本该越来越暗的海面从底下泛起了萤火虫一般的光点,光随着海浪浮沉,竟汇成了一帧帧陌生的场景。
徐八遂不想看,可那些情景就如同针一般扎进他眼睛里去,要在他识海里生根发芽,汲着血rou生出鲜红的孽缘。
“你捡了只红色的虎奴?九天那么多纯净的灵兽,何必在外捡来路不明的呢?”
“它可爱啊。”白衣人抱着一团哆嗦着的红彤彤小兽,抚了又抚,兴致勃勃,“我还没见过这么可爱的小东西哩。嘿,小红花,睁开眼让主人瞧瞧,快用你的美貌闪瞎玄冥不解风情的死鱼眼!”
红色的虎奴抖了好一会,娇弱地睁开了圆滚滚的眼睛,shi润的眼神把白衣人的小心肝戳成一摊蜜水。
“玄冥你看……它多可爱啊。”
那一边的青衣人也看得心软,咳了又咳:“给我也抱抱。”
“那不成!一边去,这小东西归我了。”白衣人一展袍袖,把虎奴兜在怀里溜远了。
画面一转,他带着虎奴到了一方清澈见底的池子里,捧着长大了不少的虎奴泡在水中,振振有词:“别告诉别人主人带你来这洗澡哦,你身上不知怎的有点魔气,我给你洗洗,除一除晦气。来,抬起小爪子——跑什么啊小红花,屁股也要洗的。”
这时外头传出动静,白衣人紧张地把虎奴揣进衣袍里,赶紧将身体泡到只剩个脖子。
另一着墨绿衣袍的俊美仙人走来,见池子叫人先占了也不恼,还挺高兴地直接走来准备下水:“龙兄你也来啊,一起泡天池如何?”
“等等等等!”白衣人在水里一扭,巨大的银白龙尾绕着圈儿把天池占满,“死孔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