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嘿?
那男弟子憨憨一笑,乐颠颠地给她当了人|rou盾牌,挡在她身前。
连若这才仰头,先看了眼楼顶。
师父云想容手上转着一个人头那么大的绣球,还是她小时候买的,看得连若心痒痒,很想抢来滚着玩玩。
云想容身边站着蒙面的“叶若微”,眼神冰冷。
而后连若才顺着叶知微的目光向下,一眼看见半蹲在摘星楼对面一棵古松枝桠上的任清欢。
他太特别了。
因为他总在人间为合欢宗办事,又是凡人,可以做到隐秘得滴水不漏,所以他有不穿红色的特权,今日穿了一身朴素白衣,长袖翩翩,身材颀长,猿臂蜂腰,没有配剑,前后掩映的树枝上挂了无数红布条随风飘舞,犹抱琵琶半遮面,简直是一道绝美的风景。
而且别的地方都快挤成rou酱了,只有他周围方圆几丈空无一人
大家都不想给大师兄垫脚啊。
果然,云想容指尖轻轻一顶,绣球抛起,任清欢就如道闪电般弹了出去!
第一个迎上来的,是伤没好全、还要逞强的恨晚。
她独自站在一层楼的飞檐上。即使这里是抛绣球规则里的最高、最佳抢球位置,也没有人同她抢,因为这也是任清欢上楼的必经之地。
恨晚蒙在红布下的睫毛剧颤,微一歪头,听声辨位,瞄准任清欢的脖子,拔剑!
任清欢空手接白刃。
如果是不熟悉任清欢的人,可能会觉得他连剑都不带,实在是年轻气盛,太嚣张了,但合欢宗的人都知道,他是为了减负,抢速。
因为别人带剑能御剑,他却只能用轻功。
只见他单手勾住飞檐上的鸱首,倒立着荡起身子,一脚勾住剑身,以一个后空翻绝妙地躲过恨晚的第一剑,并借力上了二层,落地的同时,伸出右手食中二指,轻轻一弹,接下了恨晚反手劈来的第二剑。
他这一指弹在恨晚握剑的手背上。
叶知微看在眼里,心中冷冷道:登徒浪子。
恨晚力量不足,当即被震掉了剑,但动作没有片刻迟缓,根本不像叶知微想的,未曾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小女儿情态,直接踩上掉落的剑,想要御剑撤退。
有勇有谋,可进可退,叶知微不由得眯起眼睛。
看来,这位大师兄必然经常给她喂招,教导得着实不错,小小合欢宗,竟然也算卧虎藏龙。
可惜恨晚太慢了,任清欢毫不留情地一脚把她从剑上踹了下去,踹得还是她的侧脸……
叶知微:“……”
众人:“……”
你大师兄还是你大师兄。
叶知微大概能猜到,任清欢主要是为了解决后顾之忧,因为他这一脚下去,恨晚脑内想必已经是嗡嗡作响,今日再无再战之力。
而这还是留情的结果,如放在战场上,以他的余力便能直接绞断对方的脖子。
任清欢踩在恨晚剑上起跳,跃上五层。
在他与恨晚过招时,已有数人趁机御剑飞上了八九层,他便从袖中取出一叠飞镖,一镖一个小师妹,边跑边投,不消片刻就将楼上清了个干干净净。
“哎呦!”
“啊!”
人如鸽子一般扑腾扑腾地往下掉,任清欢转瞬来到二十层,上面只剩下了一个死命催动灵力的苏巧盼。
苏巧盼满头大汗。
她刚刚已经分心估算过速度,摘星楼高百丈,只要自己将剑催到最快,一定能抢在徒手爬楼的大师兄前面,不信大师兄能逆天!
但她没有算到,任清欢用完了身上的数叠飞镖,速度比之前更快,绣球也是越坠越快,拉短了她和任清欢的距离,所以在她急升到绣球边缘,伸手去够那绣球时,身形突然一滞。
苏巧盼冷汗滴落,惊恐地低头一看:
任清欢已经追了上来,握住了她的脚腕。
叶知微:“……”
咦,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已经能猜到任清欢接下来的举动了呢。
果不其然,任清欢把苏巧盼从剑上拽下来扔飞了,后者在空中划出一条优雅的曲线。
绣球稳稳落在他宽大的掌心上,毫无悬念。
任清欢拎着球,飞身两步就上了顶层,冲云想容一拱手,却不还球,看着叶知微道:“师父,飞花令有两张,我想替师妹再讨一张。”
云想容一脸茫然:“啊?”
任清欢将拿着绣球的手伸到了栏杆外。
“靠,”云想容猛然反应过来,“你怎么可能……”
“可以……”叶知微打断了她,垂眸一笑,拔剑道。
“莫要冒犯叶姑娘!”
云想容话音未落,任清欢指尖轻轻一掂,绣球已经掉了下去。
“……不过,”叶知微这才说出后半句话,“你既然要替你师妹抢我的东西,那就该在保护她的同时赢过我,这样才算公平吧?”
说完,她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