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明心疼的无以复加,他从善如流的宣誓道:“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陈彦臣听到这里,却不复之前给他擦泪的温柔,他Yin恻恻的在北明耳边一字一句的道:“你再敢离开我,我就饮一壶鸩酒自尽,让整个北家给我陪葬。”
北明有些不习惯向来对他温柔纵容着的陈彦臣也有如此霸道偏激的一面,他眯眼道:“你变了好多,你还威胁我?”
陈彦臣语气委屈,言辞却霸道:“几年前我求着你让着你,你却一意孤行,从未将我放在心上,我发现原来这招根本没用,你永远都只会将北家放在心里,那就把你最重要的东西握在手里就好了。这样子,你才永远都不会离开我。”
北明埋怨道:“当年我离开你非我本愿,我只是为了救你,你却还如此威胁于我?”
陈彦臣道:“你本可以跳入马车,和我一起留在岸上,或者及时跳下那匹疯马,可你并没有,你根本就没想过活下来,没想过……我。”
北明急道:“当时情况危急,我没想那么多,只想着能让你留下性命,那是我千钧一发之时下意识做出的举动,这也要怪我么?”
陈彦臣理所当然的点头道:“不然该怪谁?你不许轻视自己的生命,也不许随意放弃,无论何时何地。”
北明觉得陈彦臣莫不是得了失心疯了,他都被气笑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再怎么说我的命也是属于我父母亦或是属于我自己,我想如何处之就如何,这你也能管得着么?”
陈彦臣不想再听他说那些诛心之言,他忍无可忍的偏头堵住了他的嘴。
北明毫无防备,被冲的向后倒去,又被陈彦臣拦腰抱进怀里,陈彦臣如今二十有三,身材健美高大,比北明整整高了半个头,北明被迫仰着头承受这个吻。
这个吻根本算不上是亲吻,简直就是在泄愤,陈彦臣狠狠的贴着他的唇齿,像是恨不得要把他吃拆入腹。
北明心里本来还憋屈着,知道他早已认出自己还揣着明白装糊涂在这看好戏,这时候居然还二话不说就耍流氓?
北明心里顿时火冒三丈,逮着陈彦臣的舌头就死命咬了上去,陈彦臣痛的整个人一哆嗦,顿了顿,又像感觉不到疼似的接着重重的吻着。
一丝血腥气蔓延在两人口齿间。
北明气急,用力去推搡他的肩膀,陈彦臣心神失意下一时不敌,竟被他搡开了。
北明心下不满,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当年那个长身玉立的少年郎,十分不习惯如今这个咄咄逼人,霸道蛮横不讲理的高大男人。
他皱眉道:“你让我一个人静一会,别跟着我。”说完便挥手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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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明回到书院就直奔厨房,想去找李霏兴师问罪。
结果李霏不在,北明问了李嫂才知道她中午就出发去京城采买了,得两天后才回来。
北明十分气闷,他一肚子的疑惑和质问梗在喉间不上不下,可现在人不在他也不能追到京城去,就只能暗自压下,等着过两日,等李霏回来了才好好盘问她。
次日清晨,北明正在把沾有污渍的一根根毛笔放进水盆里泡着,高信扭扭捏捏的跑过来告诉他,说明日是他的及冠生辰,想晚上邀请书院的下人们在堂厨吃饭。
北明挑眉:“咱们不是每天都在堂厨吃饭吗?”遂招来高武夫的一顿“小拳拳”伺候。
北明知道他就是想提醒自己给他买生辰礼物,高信幼年失怙失恃,是吃百家饭长大的,生辰也只能邀请在书院共事的人一起庆贺。
北明心下生怜,打算中午亲自去街上挑一挑 。
大梁国茂繁荣,朝廷支持经商,榕城街道宽阔无比,售卖鱼花鸟虫的贩夫走卒稳稳的立在大道两侧,街边的高楼茶阁鳞次栉比,叫卖声谈笑声混杂在一起,好不热闹。
北明路过街边一家Jing巧发簪的小摊,高信的及冠之礼,需束发而冠,故束发冠应是早已备下了的。故给他送只发簪聊表装饰也貌似不错。
北明驻足,拿起小摊上一枚银簪细细的看着。
此银簪做工细致,有游丝羊脂玉做浮雕于上,成色上佳,北明满意的勾起唇角。
簪子铺的店家是一位大约三四十岁的妇人,她谄媚的冲北明笑道:“公子貌赛潘安,眼光也好,与这簪子定是极配的。”
北明听闻,抬头冲她轻扯嘴角,他在这簪子上发现了一处走线的小瑕疵,正犹豫着呢,只听那妇人又道:“不如让您身后那位玉面郎君来替公子做做决定?这一路上,他眼睛一直看着公子呢。”
那妇人手拿娟巾掩嘴偷笑,她在街边看着,从北明上街伊始,这青年便默默跟了一路了。她久居情场,一眼便瞧出那俊美青年对这位公子的拳拳在意。
北明心口一跳,倏然回头,猝不及防对上陈彦臣一双深邃的眼。
北明根本没发现后面这人早已跟了自己一路,他用气急败坏掩饰自己内心悸动,道:“你什么时候开始跟踪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