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冷脸,季知礼转身去化妆台拿手机:“他一无所有怕什么,我养他就是了。你还是不要想太多,就是全世界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再选你。”
话音落下,只听门口有人小声道:“怿哥。”
再转头,季知礼看到了严怿。
“你来了。”季知礼注意到严怿手边的行李箱,但他还是笑起来,直奔严怿。
严文渊忽然拉住季知礼,侧首说道:“我真的改了,我也真的后悔了,再给我一次机会。”
这是他最低最低的姿态了,他不在乎丢脸,不在乎道歉,甚至也不在乎严怿了。
严怿一走,他就迫不及待地来找季知礼。
可是尽管如此,季知礼还是选严怿。
“太晚了。”季知礼抽出胳膊,一秒都没有停留,飞奔到严怿怀里。
“回家吧。”季知礼笑眯眯地看着严怿。
严怿也回以微笑,抬眸看向严文渊。
两人四目相对,严文渊眼中有恨,严怿眼中,却一片清明。
严氏变了天。
季知礼在回季家聚餐时,也在饭桌上听到很多关于严氏的事。
据说严文渊上位后脾气很大,先让人铲平了严家的祠堂;据说严怿离开严家后下落不明,有可能已经出境;据说严怿一走,严氏暴露了许多财政漏洞,严文渊正在焦头烂额的处理,变得更加暴躁;据说严文渊也在找严怿,准备追责泄愤……
而严怿本人,正住在季知礼那,两人过起了同居生活。
季知礼本来就不是多上进的人,演出结束,他连工作室都懒得去,正好严怿也放长假了,俩人终于能没羞没臊地成天腻歪。他说他喜欢表面禁欲,背地里野兽的人,严怿记住了,天天晚上让他在床上求饶。
尤其是有人找他出去蹦迪时,特别用力。
这就耐人寻味了。
“好累啊,我想睡觉。”
洗完澡,季知礼躺进被窝,身上没有一点力气。
“睡吧。”严怿关了灯,躺下,把季知礼抱进怀里。
每天晚上,严怿都这样抱着季知礼睡,季知礼也越来越习惯边上有个人。
之后的工作该怎么开展,他跟严怿的关系何去何从,季知礼根本不关心,他想轻松一会儿是一会儿,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放松中,季知礼逐渐失去意识。
“知礼,知礼!”
朦胧中,季知礼听到有人叫他。
“知礼!”
这一声太大,把季知礼震醒了。
季知礼猛地睁开眼睛,眼前的人含泪大叫:“醒了!去叫医生!”
季知礼的心脏砰砰直跳,什么叫医生,什么醒了,他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然而当他视线对焦。终于看清眼前人……
“姐?!”他弹了起来。
季萱是季知礼真正的姐姐,她一脸愁容,看到季知礼如此中气十足地叫,还怔了一下。
然后逐渐落了累,咬牙拍了季知礼一巴掌:“臭小子!你还知道我是你姐!”
季知礼当然知道了,他环顾四周,身边没有严怿,他坐在医院病床上,受伤贴着胶布和多次用针头。
是他自己的世界。
“快躺下!”季萱把傻愣愣的弟弟按倒,径自说道,“以后不要再透支了听到没?你吓死我了!”
季知礼想起来了,他之前是练舞时晕倒,随后换了世界。
难道……现在他回来了?
“姐,我晕了几天?”按理说,他就是低血糖而已。
“十天!”季萱气呼呼道,“你晕了十天!什么问题都查不到!”
私立医院里,医生来得快,给季知礼浑身上下检查了一通,结论是,没事。
没事怎么会昏迷,他们也无法解释。
季知礼木偶似的被摆弄完,也彻底清醒了。
他确实是回来了。
医生让他再住几天观察,季知礼问季萱:“姐,我演出怎么办了?”
他练的,就是《伏妖》。
还有一个月首演。
“延期。”季萱道,“你先好好休息,养好身体。”
因为要做绝对的主角,季知礼没有安排b角,延期是最好的选择。
季知礼感觉自己应该会反驳季萱,跳舞是他的命,他不该影响演出。
可他心里却出奇地平静,点着头附和:“谢谢姐,让你担心了。”
季萱擦掉眼泪。
她没有季琳那么漂亮,甚至长相略显刻薄。
可她是季知礼唯一的亲人。
季知礼心疼极了,又坐了起来抱季萱:“姐,我好想你啊。”
回来也好,这才是他真实的世界。
只是没有跟严怿说再见,有点遗憾。
季知礼并没有遗憾太久。
因为他晚上睡了一觉,再也一睁眼,又看到严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