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老严肃地盯着温白:“你可以对你自己没信心,但你不能质疑我的医术!”
温白略显烦躁道:“我没有质疑你的医术,我只是觉得…没必要了。”
“什么就叫没必要了?你活着也没碍着谁,怎么就没必要了?”鹊老质问。
“我碍着江季白了!”温白突然吼道。
鹊老责怪:“你声音小点儿,他睡着呢!”
温白防备地看了眼紧关的屋门,他揉揉头发,平静了下情绪,道:“就算江季白再怎么宽慰我,我也知道…我会妨碍他,那天大堂内,沈大人说历代明君没有哪个是断袖的,所言没错,季白如今离他的抱负很近,我不能只顾自己,让他Cao劳军务的同时还要忧虑我们的事。”
鹊老皱眉道:“所以你想我怎么说?告诉他你治不了了,然后你陪他最后一段时间,等到大业已成,他当皇帝你去死?”
温白:“……”这么直白?
“哐——”房门突然开了。
江季白神色漠然地站在门后。
第160章 北部虎狼
温白呆住了:“季…季白,你醒了?”听到没有啊?
江季白信步走了出来,温白无措道:“…你刚醒吗?”
“我全听到了。”江季白语气平平:“你这么舍己为人,我若没听到,不就亏了吗?”
“不是,”温白赔笑,摆手道:“我和鹊先生是在商量…”
“商量你怎么死吗?”江季白打断温白的话,波澜不惊道。
鹊老迅速地跑回了屋里,关上了门,然后在门上戳个洞,偷偷观察着两人。
温白看了江季白半晌,下定决心道:“好吧,虽然这话很矫情,但我还是得说,江季白,我不想成为你完成抱负的阻碍。”
“你何德何能!”江季白激动道:“我定江南,攻天渊,众望所归,这些难道会因为你而改变吗?你当他们瞎的吗!”
“我收纳难民,安抚百姓,顺应民心,若仅仅因为你,我成为各方势力的众矢之的,你当民意是摆设吗!?”
温白说不出一句话来,只好道:“你别激动,是我思虑不周…”
“你不就怕我思虑过多吗?”江季白压抑着怒气道:“分开就好了,温白,你不就这意思吗?”
温白无奈解释道:“我不是这意思。”
“不是这意思!那你为何想去死?”江季白忽地转身,他死死地揪着温白的领子,满脸怒气的质问。
温白掰开江季白的手,皱眉道:“我没想去死…只是说要是治不好的话…”
“够了!”江季白不依不饶地把温白推搡到了一旁的桃树上,温白重重地撞了一下那株胳膊粗的桃树,惊飞了两只正在歇息的鸟儿,叶子也掉下了几片。
江季白一字一句道:“你就是对我没信心,是不是!?”
温白叹了口气,道:“…不是,我只是对我自己没信心,如果因为我,你遭人诟病,我于心何忍?”
江季白眼眶泛红,他松开温白,后退了两步,咬牙切齿道:“所有人,温白!所有人都能质疑我们的感情,只有你不行!”
说完,江季白就转身走了。
温白无力地靠在桃树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温白才拍了拍身上的落叶,离开了鹊老的院子。
温白坐在门前撑着脑袋眼皮犯困,可脑袋却清醒的狠,他暗自惆怅与江季白的矛盾。
直到太阳缓缓升起,温白才看见温玄满面春风的回来了。
温白半死不活道:“恭喜,终于抱的王爷归。”
温玄挑了挑眉,算是做了回应,然后就坐到了温白身边,温白却忽然来了兴致,他将胳膊搭在温玄的肩膀上,道:“哎!我早就怀疑你们有jian情了,你们是不是在天渊城时就好上了,我说呢…嫂子死了那么多年,你也不说娶别人,敢情是早就瞧上了王爷啊,啧啧啧,你这下,辈分比我高出一截儿。”
温玄拐着他的脖子,皱眉道:“你废话怎么这么多?”
“哎大哥!皇婶儿!我错了,错了。”温白笑着求饶。
温玄像模像样地朝他背上拍了两下,训斥道:“你太闲了是吧?”
温白深呼吸了一口气,表示自己不说话了。
温玄啧了一声:“听江越说,你昨晚和江季白在一起?怎么样?”
“我们一宿都没睡。”温白自我调侃。
温玄神色变化莫测,这么能折腾?
温白绷不住了,噗嗤笑了,他用胳膊轻轻怼了温玄一下:“想什么呢,大哥,你都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守得云开见月明,芙蓉帐暖度春宵?”
“你是不是最近欠削?”温玄在又要动手。
温白急忙按住温玄的手,卖惨道:“别打我了,大哥,江季白不理我了。”
“你嘴这么欠!他早晚得不理你。”温玄毫不客气道,然后问:“怎么?你们闹矛盾了?”
“也不是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