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没关系的。要隔离……我们不可以这么近。社区应该和你说过注意事项了吧。”谢尽华艰难地开口道。
“我知道,谢先生,你已经辛苦了半个月,我会照顾好你。我想看看那个人给你留下的痕迹,还疼吗?”
谢尽华没有摘口罩,“还是戴好口罩,分房隔离吧。我不希望传染给最亲密的人。”
柯余声噘着嘴,一面是理解,一面是黏人,他真的不想听这些隔离的东西,这是出于本能的抗拒。
“既然谢先生这么说……好吧,但是,我想知道那个人……给你抓伤了打伤了,还疼不疼?”柯余声终究委屈地松开手,退后两步。
“破皮出血了而已,没事。”
“他这是在我心上挠了一把。没事就好,喏,谢先生,消毒ye我找出来了,房间我也拾掇过。到时候做饭……别嫌弃我做得难吃啊。”柯余声挤出点酒Jing凝胶,在手上搓了搓。
还没等他多委屈,谢尽华的手机就响了。
是谢忱打的电话。
“尽华,刚看到消息,你隔离了?怎么回事?”
谢尽华简单解释几句。
“你现在是在自己家,还是和小柯?”
“余声让我和他一起。”他的声音略带笑意。
“有个人陪着能放心点,虽然……咳,我可没说他坏话啊。那这段时间你就休息休息,按要求汇报体温,我这边也会小心点,甭担心。”谢忱咳嗽两声,听起来嗓子有点哑,估计也是因为最近走社区,话说得比较多。
“谢叔,你也注意身体。”
“啧,你上回给的口罩真派上用场了。所里头都关心老同志,我这没事儿,这不有卉茹和祁珩么,年轻人都积极得很。得,也不打扰你们小两口……咳,久别重逢的,赶紧收拾收拾,服从要求隔离吧。”
通话结束后,俩人核对了隔离期的规定、生活区域和消毒标准——这都是社区的大姐千叮咛万嘱咐的。
“谢先生,你住主卧。我把这几天需要的自己的东西收出来了,你就不用担心。屋里我放了瓶酒Jing,千万不要往衣服上喷,有静电容易着火。每天你自己开窗通风,至少上午一次,下午一次,每次三十分钟。
“卫生间呢因为是共用,用完得消毒,我也放了瓶酒Jing,需要在表面持续作用三十秒才有效。你的毛巾,我每天会给你换新的热乎的,会用消毒ye消毒,再煮半个小时,绝对能消灭薛定谔的它……
“关于吃饭,我根据现有的菜拟定了菜单,一会儿发给你。如果社区有给买菜,我也会用最新鲜的菜。做好了我会拿专用的盘子碗筷给你送到屋门口,吃好了就喊我,我会收走单独消毒。”
柯余声一条条嘱咐着,不愧是在辟谣团队干过的,到处透着专业和贴心,谢尽华不由对他刮目相看。
“好,我再收拾收拾这里,看还缺什么。”
“谢先生……”柯余声突然拉住谢尽华的衣角,“我想和你聊聊天。”
“现在?”
“你收拾着东西,和我说说话吧。”
柯余声松手,往外退开两步,眉毛微垂。
“聊呗,想聊点什么?终于可以陪你聊天了。”谢尽华的声音忽而轻快。
柯余声摸摸下巴。
“对了,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叫忱叔的姓呢?”
“我说是因为缘分,信么。”
“信啊。”你说啥我都敢信。
谢尽华失笑,一边拾掇着衣服,一边说道:“其实是因为……那时候我不认识忱这个字,我只认识谢,是我的姓,我父亲的姓,是我的……父亲。后来我发现这个字的意思是真诚,赤忱,他也是这样的人呢。”
谢忱确实是老父亲,叫他谢叔,居然是因为当时年纪小,不认识这个字儿吗!柯余声噗嗤一声乐了。
“噗……谢先生真可爱,让我好想保护你一辈子。”
谢尽华接道:“保护倒不担心,就是等我老了,记得帮我剁馅儿,芹菜的。”
他很少主动提起这个梗。
“会的,剁得细细的芹菜鸡蛋馅儿,可别嫌弃我包得丑,实在不行就喝面片菜汤嘛!”
两个人默契地相视一笑。
“小金今年在这边,在和徐姐他们过年。”
“嗯,我知道的,小金也给我发了消息。诶,对了,徐姐之前好像……是个黑道大姐大?”
“没那么夸张……但确实是在道上混过。”
“啊……所以谢先生是怎么认识的呢?”
谢尽华的动作慢下来,似乎是陷入了回忆。
“这故事很长,要慢慢讲啊……”
“没关系啊谢先生,我们的时间多得是。”
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故事要讲呢。
隔离的生活开始了。
除了家庭煮夫式照顾的职责,煮菜煮毛巾,天天拿消毒水擦地,开窗通风,汇报体温,柯余声依旧要做好志愿者,边发挥技术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