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佳铭意味深长地看向吴仁房间的方向,小声说道:“我们之前采访,听说十来年前,吴仁主要在果园干活,完事儿就和村里的闲人赌小钱,打牌,喝酒,聊闲天。吴浩果为这,没少去牌桌上叫爹回家吃饭,也经常被打回去,所以对老爸怀恨在心。还有,吴仁肯定是认识农药的。村民讲故事的时候,说吴仁会借他们有电动三轮的人家一起去镇子上采买,但不知道这回的农药是不是他买的。”
胡警官摸着下巴,惆怅地仰望天空,“我们会调查的。你们呢,也小心着点,自己的安全,还有,看住吴仁。”
毕竟这起农药自杀的案子,和往常接到的不太一样。似乎有隐情,还有这么个热心肠的暴力男和搞技术的极客在监督啊……
“如果缺人,需要我们做什么,不用客气。去年的拐卖案我俩都参与调查过,这次案子,也希望能参与。”
今年新来的胡警官听了谢尽华的话,瞪大了眼睛。
去年的拐卖案?我的乖乖,老苏也没告诉我啊!怪不得他这么信任这俩!那好,既然有劳动力送上门,可不能浪费了。
“那麻烦你们帮帮忙吧……”胡警官善意地拱起手。
☆、查案求证
“谢先生,我们这不是把他们的活儿都干了嘛!问村民要证据,我们又没有证件要求人家说实话,还有这瓶农药的溯源,镇子市集上莫得天网?直接让他们查监控,找到录像问到村民,不就认定了吴仁的嫌疑?”
在胡警官离开之后,柯余声把自家那位单独拉到旁边说悄悄话,委屈巴巴。毕竟接下任务的,是他最最爱的凡事都要宠着的谢尽华呀。
谢尽华克制住想要摸头的手,径直问他。
“余声,你觉得吴姨有自杀的可能吗?”
柯余声歪着头想了想,“怎么说呢……可能性,其实是有的。”
“我之前去查档案,看到了很多本地自杀死亡的案例。所以我认为吴姨主观上有意向,但吴仁会是个关键推手,甚至参与者,让我们不仅仅可以用道德谴责的方式去惩戒。”
柯余声撇撇嘴,“他那个人根本没有道德,最好的办法就是……”
“让法官判定他违法。”两个人默契地异口同声。
“但问题是,如果他没犯法,我们也不能伪造证据啊。”
“那肯定的,但我们可以使用法律作为武器。当然,先找齐证据,还原真相吧。”谢尽华点点头。
真相,比惩罚罪恶的心情更重要。
达成共识后,俩人和魏佳铭、姜玲玲商量办法。两个姑娘表示,她们可以在采访的时候旁敲侧击地调查。
“整理一下,现在情况是这样。”谢尽华掏出小本本。
“吴仁拒绝尸检,但法医通过死者身体表面的痕迹,认定死者生前曾遭受过暴力行为,死因存疑,建议尸检,应该可以强制执行。从现场情况初步判断,致命原因是服用大量甲拌磷,农药中毒,但由于身上伤痕较多,案件性质有改变的可能。这一条,归法医检查。”
“魏佳铭和姜玲玲,麻烦二位继续采访村民,顺便借机会询问吴家情况,还有哪家有电动三轮,吴仁近日是否离开过村子,和谁离开,全程录音。暂时不要透露死者相关情况。”
两个姑娘纷纷点头。
“另外就是关于农药的来源,购买时间。首先确定农药不是他人赠送,需要摸排同款产品在村内的销售、使用情况。如未发现,大概率能在镇上找到——毕竟吴家不太可能出远门。这点由警方和村委会合作,尽快在消息没传开的时候统计情况。”
“根据农药瓶子的生产日期及外观,结合吴家环境,应该是在近一段时间购置,只要生产日期不是假货,绝对是两个月内的。吴仁的指纹还算清晰,但比较陈旧。因而目前需要确定的,就是这瓶3911,是不是吴仁购买的,以及他购买的理由。我们会去溯源。”
“其他的证词,警方会问询死者家人,特别是吴家小儿子吴浩财,看能否有更多线索。还有村医小刘和李姐。对于吴仁,也由他们做思想工作。打破他的心理防线是最有效的,但是也要掌握一个度。可以想想他有什么弱点可以利用。”
柯余声举手,“在提到厉鬼索命的时候他表现出害怕。说不定可以模仿包公审乌盆的做法。”
“但他的身体状况不适合受惊吓,熬着可能也熬不住,容易出意外。”谢尽华叹气,“这个时候要是忱叔在就有意思了。”
回想起之前审吴浩果的场面,柯余声咳嗽一声,“谢先生早先演得也不赖。”
谢尽华摊手,“模仿秀而已,对这种死倔的,厚脸皮的,就要脸皮更厚。举证,恐吓,故意说得严重。这种讯问类的专业内容,先交给胡警官。”
随后四人兵分两路。
村委会早就得到消息,也知道去年的事儿,生怕再惹出幺蛾子,反应很快,立刻报告了村里常用的农药种类,并表示这边一般不使用3911。
“谢先生,这个牌子好像不太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