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胡说几句。”霍青听邵景行把“虫中盘古”都说出来了,有些无奈地敲了一下他的头,“让盘古的后人听见揍你。”太不敬了。
邵景行吐吐舌头,把霍青掏出来的四个蛹壳都收起来。这蛹看起来也就跟他拳头差不多大,却能支持这么大的土偶数百上千年,其中到底蕴含了多少能量?
霍青沉思着说:“也许这蛹本身也能吸收能量?”可能被邵景行熏陶久了,霍青感觉自己的脑洞也开始日渐活跃。
邵景行一拍大腿:“很有可能啊!你看这个五色蛾不是不分属性的么,也许正是因为它在蛹里吸收了太多的山海能量,所以才能够从有属性的幼虫变为无属性的五色蛾。”要是这样一说,一个蛹能支持这么大的土偶如此之久,也就比较合理了。
邵景行顿时想到了更远的地方:“那个——女娲用这种蛹来封印山海世界,是不是就因为它有这个特性啊?”
两人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霍青才慢慢地说:“可能是的……”
女娲之所以要牺牲如此之多的异能者来喂养这种五色蛾,就是看中了它的蛹可以自动吸收外界的能量,相当于一个太阳能蓄电池,一边消耗,一边还能自动充电,所以就可以维持更长的时间——理论上来说,如果这种蛹“充电”的效率够高,甚至是可以永远用下去的。
“但那样,怎么保证它不羽化啊?”一旦孵出大扑楞蛾子来,这“蓄电池”可就等于报废了。
“冷川。”霍青一瞬间就想到了贺茂川说过的话,“低温……”低温大概可以抑制蛹的活性。另外,也许这种蛹羽化也需要达到某种条件——比如说能量储存到某种程度——假如封印符阵所抽取的能量与它吸收的能量相同,那么就可以保证蛹里的能量可以维持蛹活着,却达不到羽化的要求。
“我要向女娲娘娘道歉。”邵景行一本正经、心悦诚服地说。刚才看见那些共工族人的尸骨,他还在心里小小地腹诽了一下女娲太狠了,搞族诛什么的有点不大仁厚。但现在他只剩下佩服了——女娲一定是想到盘古舍去了自身都未能永远分割两界,而她自己的能力还不如盘古,想要把这个符阵尽量维持下去,只能另辟蹊径。
然而这是一个多么巨大的工程啊。还需要Jing细的计算与安排。难怪大禹治水完成之后,还要踏遍四海八极,说不定就是在实地勘测,给女娲提供计算数据呢。
“对了!”邵景行猛然想起来,“说起来封印松动,该不会就是贺茂川那个祖宗搞走了一块五色石的缘故吧?”所谓千里之堤,溃于蚁xue,说不定就是贺茂家的偷走了一块,然后引起了连锁反应什么的。
“下次再见到贺茂川,一定要狠扁他一顿!”有霍青在身边,邵景行顿时觉得豪气万丈,恨不得贺茂川现在就站在面前,好让他——不是,是让他们胖揍一顿!
“应该不至于……”霍青比他冷静得多,“总该有个容错率。”如果这符阵细致到少一枚五色石都会引发连锁反应,那容错率也太低了。毕竟要维持数百上千年,女娲当然会考虑到各种突发事件,别的不说,“备用电源”总是需要准备的吧。
“想知道原因,只有找到布符阵的地方了。”霍青抬头望一望远方,“我们至少已经找到了一根鳌足柱,现在先确定一下这根鳌足柱在哪里,然后找出相应的另外三根,也许最后就可以定位布阵之处了。”
“可这儿究竟是哪里呢?”邵景行抬头看看天空,天空跟地面一样灰扑扑的,看不见太阳,但却是亮的,“好像我们在鳌足柱里的时候,差不多也是这么亮……”虽然那是个被分隔出来的独立空间,但照明好像是一样的啊。
两人正四下张望,邵景行忽然觉得四周似乎又明亮了一点儿。他抬头向天上看去,隐约觉得灰色的天空中好像有一抹淡白色。
“那是什么东西?”邵景行眯着眼睛盯着看,觉得这抹淡白好像在靠近似的,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明亮,渐渐地甚至能勉强看清轮廓了——是个圆形。
“是太阳!”霍青也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突然脸色一变,“糟了!快走,这里是大荒之山!”
邵景行被他拉着就跑,还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大荒之山?”好像有点耳熟的样子……
霍青拉着他狂奔,看他脚底下一副虚飘样儿,干脆直接把他背了起来:“大荒之中,有山名大荒之山,日月所入。”
他这么一说,邵景行顿时想起来了:“《大荒西经》!”哎,这不是就知道他们在哪儿了吗?大荒经一系虽然是边缘了一点儿,但至少位置确定了,就在西边啊。
不过,为什么要跑?他记得大荒之山除了是“日月所入”——也就是太阳和月亮落下的时候看起来都离这儿特别近,好像太阳和月亮就落进了这座山似的——好像没什么可怕的异兽吧?
霍青却是一路狂奔,跑得都开始气喘了:“日月所入……就是说这里……温度会改变!”异兽?太阳若是落下,比异兽可怕多了!
想想吧,当初十日并出,大地上死了多少人——当然那并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