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阮落的犹豫,银狼舔了舔阮落的手指, 又舔舔他掌心,似是在安慰他。
乔晋兴奋的眼睛一下子Yin沉了下去。
阮落蹲了下来, 摸着银狼雪白的皮毛,轻声说, “哥,没问题吧。”
银狼金色瞳仁只是眯了阮落一眼。以前裴不度虽然自负,但大多是神仙之态的自在悠然, 穿成这种动物后,性子居然也染上了几分狼的野性。
“希望殿下能遵守诺言。”阮落说。
乔晋还以为阮落会向他求情,但现在只是大方地应战。不知道他是不在乎这只狼,还是因为自信。
专职侍养的侍卫过来,先向笼子里扔了块rou,等几只疯狗扑过去的时候,才开了个小门。
银狼一抖身上皎如山雪的毛皮,悠闲地踱了过去。
殿上的人神情复杂。有的是乔晋的心腹,早已习有为常,还有的心存人性的温善,对他的所作所为,颇多微词。
他们不止一次地在这里看过乔晋的表演。有时让猛兽在笼子里相互嘶咬,血rou横飞。
他们也看过乔晋把对他怀有二心的臣子,作势要往笼子里投送,臣子吓得当场失禁,再也不敢有二心。更多的时候,把一些细作丢进去,被这些地狱般的恶兽生吞活剥。这个疯子什么都干得出来。
这些恶犬也不是乔晋的玩物,更是他的爪牙。
这次,又将是一次一面倒的虐杀。这头雪狼再凶猛,也难敌五只用人rou喂食的疯狗。
在银狼迈进那一瞬,没有人看清发生了什么事,比眨眼还快。只是笼子里忽然安静下来,正确地说,整座大殿都静得如同死水。
有个文臣手里的板芴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响动,吓得他忙蹲下把芴捡了起来,但没有一个人向他投来一点目光。
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笼子里,五只疯犬的喉咙如同张着的小口,血流汩汩,如同泉涌。大殿里散发着浓重而新鲜的血腥气。
雪狼依然施施然地站在门口的位置,没任何人看清他用的是爪子,还是利牙,他像是没挪地儿,动都没动。
所有的人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阮落奔了过去,拉开铁门,雪狼从里面跳了出来。阮落抚了抚他的头。他那双金色的瞳仁懒懒地闭了闭,偏着头往阮落的掌心又蹭了蹭。
阮落向乔晋看过去。乔晋看不出任何表情,但从直起的背部,阮落能感受到他的震惊与不悦。
“殿下,我可以先行告退吗?”阮落不想在这里多加停留。
乔晋坐回到了椅子,一双眼睛死死的看着阮落:“急什么,我还没玩够。我看看这只畜生到底多大的本事。”
此话一出,阮落无语。
不过这种反复无常的疯子,能守诺言才怪。
乔晋对姜观海说:“把你调校的新玩意带上来。”
姜观海不由看了阮落一眼。心想,一会儿这个小雪团会不会被吓哭。
笼子被抬了下去,又一个黑布笼子被推了上来。这个铁笼子比刚才那个足足高大了两倍不止。推笼子的有十来个士兵。阮落这才发现这个大殿没有门槛,笼子下面装着轮子。
布被用同样的手法掀开的那一刻,连阮落都怔了怔。一旁的文臣武将也都嗡嗡营营。里面是头黑熊。
只是这个熊个头十分高大,正常的熊最大最高也不过两米左右,而这个比阮落在动物园里看到的黑熊至少大于一倍。
黑熊蹲坐在笼子里,如同一座小山。他没有凶戾的目光,甚至是沉静的,只有一双眼睛,血红如两个灯笼。
而在熊的足下,居然还有一只动物。那是只红色的狐狸。熊的利爪,落在狐狸柔软的腹部,如同只巨大的利器,但那只爪子,并没有下杀手,只是来回搓玩。那只狐狸奄奄一息。
在场的人都吸了一口冷气。连阮落都手心里捏了一把汗。这个黑熊的神情与状态,让他竟然觉得这只黑熊已处于开智状态,有了粗浅的人类思想与感情。
殿上的人更不敢滋生二心。在仁义道德面前,力量才是绝对。就三皇子养的这些东西,攻下东宫是迟早的事。
四下禁言。这头雪狼虽然王气十足,但和黑熊一比,无论身形还是气势,都是天差地别。更何况论天性,狼的本能也不是熊的对手。
乔晋不过是找个借口,把阮落这头爱狼给合理地杀了而已。
乔晋似乎非常高兴,从位置上走下来,问姜观海,“它喜欢那只狐狸。哈哈哈。到现在没舍得杀。”
接着他对阮落说,“可能他也会喜欢你那只狼。这样,就会留他一命。”
阮落的小脸白了。他蹲下来,“哥,对那只熊千万别手软。”
他见不得欺负人,也见不得一只动物欺负另一只动物。
他哥这次是舔了舔阮粉嫩的脸。
银狼向黑铁笼踱去。这只处于开智边缘的黑熊在他人看来,比刚才那些疯犬要凶险无数倍。
但因为他已开智,对裴不度来说,反而没有任